隐秘的梦影神踪 之十二：梦与破案

有的人神恩丰盈，身陷绝境之后，在神的操控下，直接从凶犯手中要回受害人。徐善是江南五代十国杨吴时期的中书舍人，因时序更替，赋闲在家，住在豫章郡。吴王杨行密，攻克豫章之后，徐善的妹妹被一个军官掳去。既成事实后，那军官送来订亲的“聘礼”。徐善觉得自己是旧朝的人，不宜与此人结亲，因此没有答应。那军官横蛮无理，把钱币硬塞给徐善，徐善虽无权无势，但傲视强暴，将钱全都扔了。接着，军官又把刀架到他脖子上，可他一点不怕。那军官便把他妹妹强行带走。徐善抗恶反霸不屈不挠，立刻赶到都城告御状，想找杨渥诉说一番。杨渥是杨行密的长子，五代十国时期南吴君主，905～908年在位。当时杨渥刚继位掌权，制度极严，深居简出，普通百姓一年也难见他一面。“侯门深似海”，皇宫比海深，要见杨君主几乎无望。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就在徐善到江西白沙这一天，杨渥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位天使对他说：“江西有位秀才叫徐善，想来见你，现在在白沙旅舍落脚。这人不但有才华，而且有事陈请，你要好好地待他。”天亮之后，国事繁忙的杨渥没敢置若罔闻，感到梦境真切，事必有因，不可怠慢，立即派人去旅社召见徐善。居然真有其人！徐善随差役来到都城，受到很高的待遇。杨渥问他想对自己说什么，徐善便把妹妹被抢走的事情讲了一遍。杨渥当即命令，要那个军官把徐善的妹妹妥妥贴贴地还给徐家。君王出朝，地动山摇，一声命令，雷霆万钧！那个强横军头吓破了胆。

当时，歙州刺史陶雅听说了这件事后，十分惊异这其中包含的诡奇怪诞，便任命有神佑庇的徐善为从事。（出《稽神录》）顺势解决了职业生涯。

此案之奇是，尚且无人告状，也无“门”告状。就在求告无门，喊天不应的时候，神却代其申冤，终让受害者脱离苦海，让罪犯乖乖俯首就擒。天下巧事虽多，但由神直接托梦给当政的君主，为冤情叫屈施救，那就是巧中巧了。慈悲为怀的上主在高天之上，明察秋毫之末，扶善惩恶，抑强扶弱，恰合时宜地降祥降殃，至圣至明至公，又怎不让人惊叹：举头三尺有神明呢！

有的奇案是设计圈套的人，自己落入了圈套。杀人者，反而被杀。据《晋书·苻融传》记载：晋代的苻融善于断狱破案，当他在任京兆尹司隶校卫时，接到一桩讼案。情节是被告人董丰，外出游学三年归来，就在他回家的当晚，他的妻子被杀；他妻子的哥哥认为杀人者就是董丰，于是将董送到官府治罪。董丰喊冤叫屈，坚称自己没有杀害妻子，但同睡一张床铺，共盖一条被褥，一个死，一个活，凶手又能是谁？

情况虽然如此多疑，但仔细推敲后，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慧心独具的苻融，便问董丰在回来的路上，是否请人占卜算卦，求问过世外高人？

果然不出所料，董丰一听，忙说出案发前他的一个梦。一天夜间，董丰梦见自己骑马渡河，他说：我骑着马先是从北岸到南岸，又从南岸到北岸，最后从北岸回到南岸。其间马停在水中，任凭鞭子怎么抽打，马都不肯走。我低头往下看，见有两个“日”在水中，马左边的日为白色，浸水而湿；马右边的日为黑色，显得干燥。梦醒过来后，心有惊悸，觉得是不祥之兆。十分离奇的是，在起程回家的那天晚上，又重复做了同样的梦。感觉不能不睬不理，马虎了事，当即找到以释梦为业的卜师解析梦兆，卜师听完他的梦中境象后，嘱告他近期内恐有狱讼之事发生，并要他“远三枕、避三沐。”至于这其中的道理，则只字未提。他到家的当夜，他没有接受妻子为他准备好了的浴液和沐具，也没有接受妻子为他准备的枕头，于是其“妻乃自沭，枕枕而寝”。但第二天起床发现妻子莫名其妙地被杀害。

听了董丰所说的梦境后，苻融暗自进行了一番破译，最后断定杀害董丰妻子的凶手，是一个名叫冯昌的男子。苻融的破译之法是将董丰的梦象，转换成《周易》的卦象：即水的符号为“坎”，马的符号为“离”，马在水中行走的路线是从北岸到南岸，又从南岸到北岸，最后从北岸回到南岸，其路线呈现出“之”字形。由此，董丰的梦象就可以换成“坎之离”。“离”卦为两个阳爻夹一个阴爻，为“中女”；“坎”为两个阴爻夹一个阳爻，为“中男”。董丰看见水中有“两日”，象征与此案相关的有两个男子，显而易见的一个是董丰，隐而不显的另一个男子则尚未可知。“坎”又为执法官吏的象征，当在上，如此一来，“离”自然就为下了。于是坎上离下又组成了“既济”卦。按照此卦的先例，即“文王遇之，囚湵里”。古代“里与礼通用”，“有礼而生，无礼而死。”意思是若被告境况相类，占有道理，那么，最后一定能够囚中得生像当年的文王一样。这个卦意显然暗示董丰被冤屈，会逢凶化吉有惊无险。另外，再据梦中“马左，浸水为湿”的字解，应是马的左边为水，右边为马，合起来即是“冯”字；联系到水中有两日，两日相重，正是一个“昌”字。由此断定，真正杀害董丰妻子的凶手应是另一个男子，名字应叫“冯昌”。当官府明察暗访，果真找到了冯昌，逮捕冯昌后，冯果真供认不讳，从实招供。真凶说：原本他是和董丰的妻子约定好谋杀董丰，预定以新枕头为标记，却不知当夜董丰没有用新枕头，用新枕头的恰是他妻子，因此而出现了误杀。罪犯的如实交代，验证了苻融以卦象与梦象的结合释梦的准确性。哲人的提醒，使善者躲过一劫，落得恶人自食恶果。企图谋杀他人，反而杀害了自己！真乃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智多星免祸，糊涂虫造冤，古今同理共证。

（四）尸魂自证

有的怨魂恨意难消，鬼火炽烈，竟然不去托梦亲友辗转诉讼，而是依附人身，直接将罪犯告上法庭，或当众揭露，自主讼词，使罪犯无可逃遁。日本国有个地方官，名叫野本弥治右卫门，为官清正廉明。他去世之后，他的部下因为贪恋他遗留的钱财，瞒着他的家属，企图私藏主人遗留的财物公帑。于是他们借口为还清地方官府一部分的负债，而将主人的积蓄、贵重物品、家具都当作抵押，并伪造了一份报告书，内容是主人大约的负债已多到资产都无法偿清的地步。宰相看到这份报告书后非常愤怒，当即下令将野本的妻子驱逐出境，留在国内的家属蒙受耻辱，遭遇不公待遇。这样一份“驱逐令”送达到野本妻子手中时，不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野本夫人身边的一位女仆被阴魂附身，一下倒地不起，双手痉挛，不停抽搐。过了一会倒在地上的女仆，突然站立了起来，面对着宰相派来的差役和野本夫人，用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请大家注意，接下去我要说的话，全部都不是这个女仆所说的。而我讲的就这些，是我野本弥治右卫门说的。没错，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赶回来的，为的是揭露一群部下的阴谋，如果不能够还我自己清白，连累我的妻儿和家属受难，那么这口气我如何也咽不下去……我那些恬不知耻贪婪自私的部下，在我死后全然忘记了我曾给过他们的恩义，忘恩负义的享用我的财产不说，还要侮辱我的人格和声誉。现在我就在这里。请官方参与和我的家属共同对质，之后将这些账簿资料让官方差役带回去仔细研究审计，自然就可以还我清白，水落而石出。”不为人知的秘密揭开了，众人面面相觑，那些心虚的部下，惊奇的发现这个女仆的举止行为就和野本一模一样，吓得脸色苍白。现场的官员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决心好好彻查，于是便将地方查封的账簿，同地方上报的账簿，一起都拿出来交给女仆过目。女仆拿到账簿后，并开始认真的一字不漏的审查起来。同时认真核对所有账目，并将发现的问题另外书写在纸上，将所有被部下做过假账的地方都一一指了出来。让人们惊奇的是，这个女仆的字迹和野本先生生前的字迹一模一样。在场的官员根据女仆所写的字据开始审查，果然发现野本家是蒙冤的。他非但没有负债，而且死前地方公库仍有盈余，其部下的可耻行为昭然于天下。全部账目核实完毕后，女仆用野本的口吻对在场的人员说道：“好了，所有的冤屈都随着这个账目的彻查而大白天下了，我也该心甘情愿回到我的世界了。”说罢，女仆突然倒地，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醒后她又恢复了原来的声音和举止。不过，女佣无法回想起当时被野本附身的一切事情。（据【日本】小泉八云《死灵》）

几个贪婪成性、纸醉金迷，又忘恩负义的傢伙终究锒铛入狱。“凡贪爱金钱的人，不能称为义人；凡追求利益的，必走入迷途。许多人为了金钱而失足，他们的伤亡就在眼前。金钱为拜金的人是绊脚的木樁；迷爱黄金的人，是有祸的！一切愚人，都成了它的俘虏。”（德31：5～7）

侮善为恶，颠倒黑白，为饱私囊不惜制造假账、诬良为恶，终究激怒鬼魂，当众揭露真相，戳破阴谋，使一群邪魔歪道的恶徒当场出丑，束手就擒。满以为人死如灯灭，可以任意抹黑，随心构陷，任人摆布，反正死无对证，放心大胆地让死人吃死亏、死吃亏！岂料老天有眼，让冤鬼借尸还魂，清账洗雪，铁证如山，众奸佞原形毕露，俯首就范于铁窗高墙内度日如年。

冤魂附体告状的事，我国古代也有之。元朝时代的张桢，在江苏高邮担任县尹的官职。高邮有一个守城的千户，绰号叫做狗儿，家有一妻一妾，妾争风吃醋，屡向狗儿说妻的坏话，偏听偏信的狗儿就与妾一同把妻子崔氏杀死，并将尸体埋在屋后的地下。他们哪里知道，第二天崔氏的冤魂，竟然附在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身上，这小女孩独自跑到了县衙，向张桢控诉狗儿与妾杀死崔氏的罪状，还说明埋尸的地方。张桢就率领属下吏卒，到小女孩说的埋尸之处挖掘，果然发觉崔氏的尸体。当即把狗儿与妾拘捕，审验无误，将两人判处了极刑。（自《元史》）妒风鼓荡，醋海翻波，确是招祸殃、毁家门的害人精！

有的怨鬼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吓唬罪犯，使之在惊悚中原形毕露。已故科学家季同先生，在他的著作中，记录了冤魂作怪的一件往事：无锡人贺康办了一个蚕桑传习所，一位四川女子名叫刘廉彬，做他的帮手，因为两性的恋爱问题，刘廉彬上吊自杀了。遗书状告贺康逼死了她。初审判决后，上诉到苏州高等法院，贺康也就被提到苏州，拘留在司前街的监狱。监狱里很优待他，允许他在院子里散步。离开自己的床，去犯奸淫的人心里说：“‘谁能看见我？黑暗笼罩着我，墙壁遮蔽着我，没有人能看见我，我还怕什么？至高者决不会纪念我的罪恶。’他不明白至高者的眼目，透视一切。”（德23：25～27） 一天的黄昏，悠然自得的他忽然倒在廊下，脸色惨白，主管人赶紧把他救醒，醒后旁人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承认自己看见了刘廉彬。众目睽睽之下，被冤魂吓死过去，瘫倒在地，又抢救回来，此案不容抵赖，以此为突破口，案情很快就水落石出。 鬼魂现身是很吓唬人的，清朝文学家黄宗泽的《点绛唇》里的一位女鬼，因寂寞难耐，出来寻伴侣，令人毛骨悚然： “细草空林，丝丝冷雨挽风片。瘦小孤魂，伴个人儿便。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读时阴风愁惨，读毕令人大惊失色。凶神恶煞显现的恐怖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吓出病来或吓死人是不为过的。那位贺康老板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弱女子的凶魂，竟叫人如此地心惊肉颤，惊胆伤肝，魂飞魄散！

有的怨魂的行为，更是出人意料的殊异，他们不动声色，不声不响地在罪犯的照片里投影现形，使之舆论哗然，官方不得不追查究理，真相很快就大白于天下。

民国十三年，报载：陕西汉中有个驻军营长，风流好色成性，虽早已结婚，并生了几个儿女，但偶尔看见营部里一个书记官的新婚太太，娇艳如花，不禁动了杀人夺妻的邪念。他费了不少心机，终于在他阴谋陷害之下，书记官以通敌的罪名被枪毙了。营长立刻托人向书记官的太太求婚，那书记官的太太坚持要一夫一妻才肯嫁，否则好事决难成就。营长色迷心窍，竟忍心害理，把他的妻子儿女全部毒死。这样一来书记官的太太无可推脱，被营长硬娶了过来。

“炽烈的情欲，像燃起的火，不到烧完，绝不熄灭。作践自己肉身的人，不到欲火焚尽也决不停止。……”（德23：22～24）在贵客临门，鼓乐喧天的新婚那天，营长与新娘及部分来宾合拍了一张照片，因好多天照片未有送来，营长很生气，就亲自往照相馆取相，一看之下，立刻吓得面无人色。原来照片上新婚夫妇及来宾的背后赫然照出大小五个鬼来。其中之一就是那位书记官，他还是生前的面貌，紧紧的站在新娘背后，穿的是制服，额上还隐约看得出被枪弹打破了的裂痕，满面血污，异常惨怖。稍后便是一个女鬼，她就是营长的妻子，完全不是人的模样，头发披散开来，一对眼睛向前突出，两额青筋暴起，鼻子拱得高高的，嘴巴大大的张开，两嘴角拉到耳根，双手前扑，状若攫人。再后面就是三个小鬼，是营长的儿女，狰狞的形象跟女鬼相差无几。

竹密不妨流水过，山高岂碍白云飞，摄影不挡怨魂悲！纸里包不住火，坏事传千里，怪事就更是风流水转，无际无边！当这件事传播到营长上司耳朵里时，立即派人查证落实，并将营长判处死刑。可怜的新娘也无颜见人，羞愤自缢而亡。事后，冤鬼现形的照片被翻洗多张，到处分发传观，以资劝化世人。

有鬼影的照片是可信的，中外不乏其例。据民国十年12月12日上海《申报》登载：刘湘将军就任四川总司令那天，在拍摄就职典礼照片时，此照片竟有两个鬼影活现于上，一位是军长赵又新，一个为前直督蓝天蔚，此二人皆于去年九月间，与熊克武相战时，死于沙场。（刘湘将军系刘文辉、刘文彩的堂侄。）

另外民国九年5月23日，上海《申报》登载：申大面粉厂王舜君，素喜摄影，于上月初，与一好友携带快照，到新闸北共和路，即前巡警总局附近的树林下，要朋友代摄一张照片，事后洗出，却有一魁伟身躯的无头鬼在旁，头在脚边，见后骇目惊心。旋为某洋行大班所知，索取原底片，洗晒放大数张，寄往外国博物院，以资研究。

更为神奇的是，当圣贤因其贤达而受到帝王的迫害时，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诡状殊形的死尸居然破墓而出，为受冤的圣人作证，解开了案情症结。波兰的国君波肋拉，是个暴虐无道的昏君，臣民噤若寒蝉，怕得要命。唯有达尼老主教不畏强权，对其直言指责，毫不含糊。国君当场表示悔过，不久又固态复萌，甚至霸占某贵族的妻子。对这个怙恶不悛，恃强凌弱的君王，大臣们敢怒而不敢言。消息传到达尼老耳中，立刻跑到宫廷去当面斥责，要国君立即改过，否则将开除他的教藉。国君波肋拉咆哮如雷，对达尼老恨之入骨，并设计谋害达尼老。

此前，达尼老购买了一块田园，价银已交清，但业主伯多禄未立出卖文契就患病死亡。国君就唆使伯多禄的侄儿，控告达尼老霸占田产，理由是没有文契，付款无凭无据，就是“霸占”！而且此案由国君亲自审理。而唯一的证人就是业主伯多禄，他死了已经三年之久。死无对证，又有君王撑天柱地，大家认为这场官司达尼老是输定了。圣人贤士绝不会因一个赞颂而得意洋洋，同样也不会因一个挫折和刁难而忧伤。心灵已告知他们，树木春天开花结果，并不期盼赞扬；秋天落叶，冬天凋敝并不害怕责难。他们就是这世界上传播真理的人，也是同苦难和辛酸搏斗的人。他们明白，耶稣降临人间，是要捣毁骷髅堆上的宝座，拆除坟墓上巍峨的宫殿，粉碎矗立在弱者躯体上的偶像！面对无路可走的达尼老夺路而行，他闭门斋戒三天，祈求公正的上主主持正义。审理的那一天来到了，上主“祂要照出暗中的隐情，显明人心的意念”（林前4：5），伯多禄奇迹般地从坟墓里爬了出来，穿着殓衣来到宫廷作证，他的作伪的侄儿心虚胆寒，吓得目瞪口呆。胜券在握的国君，做梦都想不到死尸破墓而出，到公堂作证破案！终因证据确凿构陷败露，达尼老胜诉，皇帝当众出丑，露出马脚。

人办不到的事，神都能办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正是天主的工作。感谢神！当人们无路可走的时候，还有一条通往神那里去的路；无门可进的时候，还有一个通天的门；没有任何方法的时候，还有最后的一个办法，就是祷告祈求呼号神。无论困难多么大、问题多么严重、心灵多么痛苦、自己多么软弱，只要祈求、寻找、叩门，他必定要叫我们得到，寻见，并为我们开门。不必怀疑、不必灰心、不必惧怕，有一位全能的神、慈爱的父、信实的主，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什么难处不能应付，什么需要不能得到呢？

这里要特别提醒的是祈梦破案一要心静虔诚，二要析义准确。靠的是智珠转环，心有灵犀，左右逢源。否则就左支右绌，误入歧途。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记载一个信梦断案的县令，这个县令碰到一桩杀人案久拖不决，于是到城隍庙求梦，想得到神的启示。夜间他梦见一个鬼，头顶瓷盆，盆中种竹十多枝，青翠可爱。醒来后，自以为得到破案密码，连忙检点案卷中有没有姓祝的，因竹、祝同音。虽尽力查办，刑讯逼供，仍无线索。县令一转念，又检点案卷里有没有名字叫节的，因为竹有节。衙役一如既往，将名字中带节的那些人，苦苦熬磨各种刑具，也无线索。但受刑者已九死一生，命若悬丝，已经无法审讯了，只好以疑难案件上报，另觅杀人凶犯。纪晓岚写完这件事之后，颇有感叹地说：对于疑难案件，需要虚心研求审理，方可探究真情。若仅仅以睡梦之中的恍恍惚惚，再加上猜测，就拿来作为判案的确凿证据，是很少不出错的。（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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