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光朝圣后的思绪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藉着最近出差欧洲的机会，我不但领略了那里美丽迷人的自然风光，而且还体验到欧洲文化的多彩多姿。这种经历尤其在罗马的那几天里显得更加突出。当我第一次置身于举世闻名的圣伯多禄广场，放眼威严耸立的大殿、刚劲挺拔的石柱、栩栩如生的塑像、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那蜿蜒挺伸的和平大道时，我整个的人似乎都凝固不动了，只有那仍然跳动着的脉搏和依然呼吸着的肺叶，在真空般的氛围中发出些微的躁动和不安，让我知道我还是原来的我。
    就在那似真非假的光景中，我的脑海被各种各样的画面所充斥，尤其是大约两年前围绕先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的去世和葬礼，以及新教宗本笃十六世的选举和登基而发生在这里的一系列画面，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使我大有应接不暇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问自己说：这都是真的吗？不是神话传说吧？
    及至后来有机会参观了其它几个罗马的重要景点，如圣伯多禄大殿、拉特朗大殿、圣母大殿、斗兽场、万神殿、梵蒂冈博物馆等，我的心情反倒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而且开始相信我以前在历史书上或图片上所学到和看到的、有关罗马帝国和天主教会的历史，十有八九是真实的，因为现在它们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我还可以用手来触摸它们，用耳来聆听它们，并且用心来感受它们：那古罗马帝国灿烂奢靡的文化生活、那三百年教难中在斗兽场中被狮子所吞噬的致命圣人们、那文艺复兴时教会建筑和艺术的奇花异葩、那不久前牵动世界人心的新老教宗 . . .  . . . 所有这一切，都使我流连忘返、感叹万千，恨不能一下子将它们全部记在心里、印在脑中，留待以后自个回味或同别人分享；只可惜夹杂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攒动人群中，眼力、脑力、腿力和足力很快就出现危机，只好无奈回头，带着一时很难言表的心情，央央地离开那一个个似乎永远也不懂得什么叫疲倦的圣地和古迹。蜂拥而至的其他观光客和朝圣者马上又填补了我离开后所留下的那一鲜为人知的小小空缺 . . .  . . .
    ――这就是我这次既观光又朝圣的感觉和经历：面对几千年丰富而又浩瀚的历史长河和画卷，我一方面感到自己几十年的生活岁月是那么样的微不足道和贫乏，真有一种不提也罢的感觉；但另一方面，我又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幸运和自豪，因为我是这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珠、一粒碎石，也是这历史画卷上的一朵野花、一株小草，不论身在何处，有他天赋的，而且是不可取代的存在价值和意义――尽管我没有像伯多禄和保禄宗徒那样为教会奠基、没有像君士坦丁大帝那样统一罗马帝国、没有像米开朗基罗那样设计伯多禄大殿并装饰西斯廷教堂、更没有像若望保罗二世那样轰动全世界！
    不过，每当我在一座座雄伟的大殿前流连忘返、在一幅幅绝妙的壁画下扼腕惊叹、在一件件精美的宝物左右目瞪口呆之际，我也止不住地问自己：这一切在我和天主的关系之间会起到什么作用呢？它们在教会履行其福传使命的过程中又会扮演什么角色呢？除了惊叹和新奇外，它们每天带给成千上万的观光客和朝圣者们的是什么样的灵性收获呢？教会曾经不也正是因为这些外在的光辉而误入歧途吗？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在罗马短短两三天的观光和朝圣期间，我有幸与阔别多日的故友重逢。他虽然在繁重的学业下变得消瘦了许多（对他倒也是件好事），但依然能够笑口常开，且腾出一天的时间来陪我东奔西跑，临别那天，还特意陪我去当地的教堂参与主日弥撒并送我到去机场的火车站，真让我感动不小。其带给我的神益远远超过了那难以数计的景点所能提供的。回头再一想，倒也悟出了不少道理：罗马若没有那历史长河和画卷中，曾经被人不屑一顾的一滴滴水珠、一粒粒碎石、一朵朵野花、一株株小草，今天还会有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观光客和朝圣者们，为了他们也为了为纪念他们而出现的无数景点和珍品，而到此一游吗？！唯愿我们大家不要重蹈那顾此失彼或买椟还珠的覆辙，则观光和朝圣将仍然有其神圣的价值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