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是洗脚者

    耶稣临死前，在最后晚餐时为他的门徒洗脚。在犹太人的餐宴中，奴隶为客人洗脚是稀松平常的事，因为那时候人们不是穿着凉鞋便是赤脚走路，所以脚总是很脏，因此洗脚是理所当然的。除此以外，洗脚不只使脚，也使整个人觉得清爽舒适。因为以前只有很少的人穿凉鞋，所以脚总是常常受伤，因此洗脚的奴隶便会小心翼翼地把客人的脚捧在手中，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口，若有的话，便为它敷上油。古时候，油是很受欢迎的药。为人洗脚是奴隶做的事，但耶稣却对他的门徒做了这事。他成了门徒的洗脚者。
    在若望福音中，耶稣对他为门徒洗脚这个动作的诠释有两种不同的诠释，第一种诠释是象征性的；因此他降世为人和死于十字架，耶稣向人类走来，为人洗脚。在身体弄脏的地方，在人每天活生生体验到他那泥土本质的地方，耶稣触摸他们，使他们洁净。耶稣将这个动作与洗澡相比较：“洗过澡的人，全身都干净了，只需要洗脚。”（若13：10）
    在耶稣替门徒洗脚前，他们原先就已洗过澡。那是什么样的澡？耶稣的整个所作所为，对门徒而言就像全身沐浴过一般。在临死前，耶稣也说过他的话有洁净的效果：“我对你们所讲的信息已经使你们洁净了。”（若15：3）关于这句话，我常在默想时想不通。我怎么样才可以透过这句话获得洁净？但有一次的经验却让我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七十年代，我常常造访德克翰伯爵，每当他讲课时，在听完第三堂课后，我就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讲什么了。总是那一套。可是他说话的方式，却让我每次在听完之后觉得自己内心被清理、洗涤过一般。我接触过一些人，他们说服人的方式是用语言来淹没对方；而有一些会让我觉得听了他的话好像被污染、被蒙上一层污秽的情绪一样；但有的人，他的话对我而言却像一场沐浴，听完之后使我与自己和谐一致，让我觉得洁净了。
    虽然耶稣对门徒们说话的方式，让他们听完之后也有被洗净的感觉。耶稣的话洗掉了他们拒绝自己的倾向；他们的罪恶感释放了，觉得自己的罪得到洗净。对门徒们而言，耶稣就像一场沐浴一样，因着耶稣的话和启示，他们得以洁净。
    现在，为了完成洗净的过程，就只差洗脚了。这发生在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一刻。在十字架上耶稣洗净了门徒脚上所有的脏物。只要门徒们还在世上，他们就会一再把脚弄脏。为了进入父的家，他们必须洗脚，这是耶稣死于十字架上时就已经赐给他们了的。
    透过十字架，耶稣碰触到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希腊神话中，这是阿基里斯的脚踝。因为人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保护的装备。所以敌人一箭就可以穿透他的弱点。死亡是一种伤口，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对抗的。因着耶稣在死前向人卑躬屈膝，并把人的脚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他治愈了他们的死亡之伤。
    福音书作者若望把耶稣死于十字架理解成一种高升。但这正是其矛盾之处，就在耶稣向会死的尘土屈膝时，他却被天主高举，并得荣耀。
    若望将这幅洗脚的画面和梅瑟在旷野中，把一条铜蛇悬挂在一枝木杆上的景象联想在一起，只要瞻仰这蛇的人，被毒蛇咬的伤便可痊愈。对希腊人而言，挂在木杆上的蛇是医神阿斯克雷比亚（Asklepios）的象征，他是所有医生的守护神。
    十字架上的耶稣是一位受伤的医生。因着被挂在十字架上，耶稣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到我们最脆弱的地方：死亡，包含了我们所有的苦难和伤口。若望认为，只要瞻仰十字架上受鞭打的耶稣，我们所有的伤口都会痊愈。
    耶稣为门徒们洗脚第二种包含有道德方面的意义：“我为你们立了榜样，是要你们照着我替你们做的去做。”（若13：15）耶稣是一种新式行为的榜样。作为耶稣的门徒，他们必须证明，他们不是去洗人的头，而是洗人的脚；不是踩别人的脚，而是屈膝而来，抚摸别人最脆弱的所在，并为他敷油。所谓充满了耶稣的精神，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洗过澡一样，觉得清爽舒适、充满生气、得到洁净。

默想与实践：
    1. 透过耶稣的例子，你可以检视一下你对别人的影响。对你周遭的人而言，你是替他们洗脚，还是踩他们脚？你像一场令人清爽舒适的沐浴，还是把你的情绪倾倒在别人身上的人？别人在你身旁的感受如何？
    2. 当你默想耶稣的话或观察他的行为时，你会体验到那个令人清爽、充满活力的耶稣吗？
    3. 什么使你有勇气面对你的伤口？这幅洗脚的画面是否能帮助你面对你的阿基里斯脚踝，因为耶稣正爱惜地抚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