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高人

    吃饭的时候闲聊。不知不觉扯到自己遇到的高人了。
    上世纪80年代，法国巴黎天主教大学一批学者应文化部门邀请访问中国。其中一站是西安碑林。当时接待方还特地从北京二外找了一位法语老师，提前准备了充分的资料，陪同并讲解。
    站在古老的石碑前，翻译介绍着：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是研究中西交通史的珍贵资料，是缀在丝绸之路这条五彩丝带上的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是国宝级文物。于唐建中二年（781年）景净撰，吕秀岩书并题额。明天启三年（1623年）出土……”翻译指着碑文密密麻麻的字说到：“上有楷书三十二行，行书六十二字，共1780个汉字和数十个叙利亚文。这些古叙利亚文是失传的文字。至今，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够认识了……”话音刚落，一位戴着厚厚镜片的满头白发的老头走上前去，他摘下老花加近视的眼镜，脸贴近石碑，仔细端详着这些叙利亚文，一边念，一边解释含义。翻译在后面的参观中就再不说话了。这位老头是谁呢？他是巴黎天主教大学圣经教授，名字依稀记得是让·艾尔神父。
    我们不谈论那位能懂79种语言，熟练讲39种语言的红衣主教那样的高人。我们聊默默无闻地在中国传教的外国传教士打井、治病的事。
    打井：水的重要性不用说了。过去很多地方吃水都是靠水井。打井有一个问题，就是必须勘探出水的精确位置，这在水源奇缺的西部是有难度的。
    解放前甘肃兰州的传教士多数是德国、比利时、奥地利人。其中好些外国神父都有勘探水源的特殊技巧。勘探者手执一根柳树棍或柳条，一边走一边摆动树棍，当树棍摆动异常的时候，他们就能准确地指出地下水源所在地和深度。亲眼见过的人告诉我，发现水源时，摆动的柳条有时候会震动的让执柳条的神父双手都拿不住了。
    看病：讲了喝水的问题，再讲讲看病的问题。
    听老杨叔说，解放前他亲眼见过有一位天津的外国神父给人看病。他用的方法不是西医，也不是中医，而是很奇怪的方法。病人不用说话，而是像看中医一样伸出胳膊，神父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取出一块三角形的木坠子。木坠的其中一角挂上根线。神父拿着木坠在病人手腕上方摆动，神父就开始告诉病人病情，一边说，一边写。整个确诊、开药过程一气呵成，没有间隔。今天的中医看了可能都会不相信，居然不靠切脉就能确诊并开出药方。当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的。老杨叔就告诉我，一位病人来看病，神父取出木坠子摆动了几下就问：“你的家人没有陪你来吗？”病人回答到：“没有”。神父说：“你回去吧，明天让你的家人来找我……”病人走后，老杨叔问神父为什么没有写药方而是让家里人来，神父告诉：“这个病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只能安排后事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大病呀！”神父告诉他：“这个人也就只有5天了。”
    还有一个病人，看完病时神父告诉他：回家后好好预备灵魂，多行善工。半年后，天主一定收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