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圣像艺术

    二、西方的绘画与民族风格的绘画在保持各自特点的基础上可以相互融合，从而创作出独特风格的圣像艺术。
    近代西方绘画常借鉴中国画的线条，中国画也常吸收西方绘画科学的造型，这为我们探索圣像艺术拓展了新的空间。因此，在我们创作西方油画的圣像时，可以大胆地运用国画的手法，如精致的线条和简洁的色彩，并强调绘画的神似。这既符合圣教艺术的真情实感，又贴近国人的审美观念。在中国画中也可吸收西画科学的造型手法和丰富的色彩表现力，使具有民族文化特色的艺术融入世界公教艺术中。当然中西绘画的交融一定要自然而然，无论怎样的融合，都应保持各自的主要特点，不能不伦不类，更不可生搬硬套。
    三、尊重教会传统的法则，用中国民族文化探索圣像绘画的新语言。
    近年来，从海内外常看到一些画家，用中国画去表现圣像艺术，现在看来并不成熟，也不到位。我十分赞成用中国画的手法去表现圣像艺术。但如何去表现呢？把圣像中的形象画成汉族人的面容，穿上中国古代的服装或宫庭的装饰，甚至画成仕女画，就是民族化？这并不符合圣经中真实形象和真实环境及民族特点！这样的民族化不但不会使人与圣像产生共鸣，甚至会使欣赏者认为创作者对历史、民族等常识匮乏。把圣经中的形象绘成西方人和汉族人形象都是不恰当的。
    圣像艺术，一直跨越时代，中国画亦讲艺术当随时代。今天的中国人对艺术的审美观念与一百年之前已大不相同。大多数的中国人也和世界其它民族的人一样对圣教会的传统艺术是普遍尊重的，教外朋友对圣像艺术的热爱在与日俱增。
    当我们观看《耶稣传》时，每个人都感到身临其境，无不为生活和艺术的真实形象及风土人情所感动。可以说这是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统一的结果，如果我们把影片中的人物换成汉族人的形象，恐怕不会有多少人接受。因为在艺术上我常讲，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也就是把艺术形象应还原到形象本身的历史、地理之中。
    我们可以完全采用国画的手法表现圣经的内容和教会的过去、现在、将来及圣人圣女们的动人事迹，但一定要尊重事实。现在我们有了国籍圣人，描绘他们时，画成中国人的面容，穿上当时的服装就很合适，如果外籍画家为了使自己国家的人们接受，硬把这些圣人圣女画成本国人，我们一定很难接受。所以绘制圣像时，尊重民族特点和显现的真实性就更有普世性，这和艺术上的风格多样并不矛盾。
    前些年，我在《圣艺奉献集》的画册上看到了天津教友王美芳画家绘制的一幅《三王来朝》像，作品采用了中国传统的工笔重彩画手法，并吸收了西画科学的造型手法去表现形象，作者没有把圣家三口画成汉人亦没有给三王穿上中国宫廷的服饰，仍是我们习惯了的形象，看惯了的服饰。这幅画高雅的技法及其表现出的亲切情感，却使人耳目一新。
    圣母在世界各地频频显现，为纪念圣母显现，艺术家们制作了精美的雕塑和绘画，为创作这些作品，艺术家总是千方百计表达圣母显现时留给她儿女们的真实原貌，可以说愈接近显现本身，作品就愈有感召力，因为圣母的完美是任何艺术语言都无法表达的。路德圣母的崇高，法蒂玛圣母的亲切，正说明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统一的重要性！国画也好，西洋画也好，只要是真的、善的、美的就有民族性，就更具世界性，尊重所画对象的真实性与民族性，与采用民族化的文化并不矛盾。我们应提倡用民族文化表达圣像艺术，目的是贴近欣赏者的信仰情感。现在有些画家把圣像画成中国的古代人，我想教外人士也很难接受，现在的中国人对传统的圣像艺术并不排斥，而且精美的圣像艺术已成为几乎所有的艺术院校师生所摹仿追求的典范，在中国艺术院校考取西画专业，那是基本功，很扎实的人才能达到的。
    因此，我们在用中国画绘制圣像时，应力求尊重事实———历史真实和显现真实，追求真理的本源———圣经，亦应学习传统的西画艺术，用生动自然的形象去表达爱的主题，用恰当的语言去创作圣像。艺术作品不应是图解式的，而是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自然结合。我们期待中国画的圣像艺术能出现更高雅的作品并融入慈母教会的艺术宝库中。
    四、圣像艺术亦应与现代艺术结合。
    今日，在现代化的城市，具有现代风格的圣堂建筑不断出现，充分展示了教会迈向新千年的活力，一些地方的祭坛画，大胆地吸收了现代派的风格，如立体派、抽象派和中国的剪纸艺术，给人们留下想象的空间；有的画运用剪纸式的线条，给观者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有的用十字星作为祭坛的圣号，给人以耀眼的视觉效果；有的采用抽象的手法表现基督，显示主的伟大奥妙。这些手法与教堂融为一体，唤起了人们对未来的期待。这使我们想起了初期教会那简洁的艺术手法所表达的深刻含意是多么的耐人寻味。
    纵观教会的圣像艺术，这崇高的艺术总是由一个高峰到达另一个高峰。也总是在把握着艺术的规律，统一中求变化，变化中求统一，我们提倡艺术风格的多样性，但一定要保持教会艺术中传统法则的统一性，既要有民族化，更不能丢掉普世化。故此，圣像艺术一定要保持与圣经真实性的统一，一定要保持与教会历史人物民族性的统一。采用古典的写实的风格，就一定考虑所表达内容的真实性———即人文环境，时代背景，民族特色等；采用写意的现代风格，就一定要考虑艺术情感的真实———即心灵的交融，含蓄深蕴，恰如其分。我们应该充分地研究和体验一下西亚人的人文环境、生活习惯和形象特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