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希望的禧年

2024年5月9日耶稣升天节当天，教宗方济各颁布2025年为常规禧年（Giubileo ordinario）的诏书。这是教会自公元1300年波尼法爵八世（Bonifacio VIII）教宗宣布第一次禧年以来的第三十一次禧年[1]。本次禧年的名称取自《罗马书》：“望德不叫人蒙羞”（罗5：5）（诏书1）[2]。

教宗方济各禧年诏书开门见山便祈祝：“愿禧年为每个人都是重燃希望的机会”（诏书1）。所以，禧年是在向普世众人宣讲福音的幅度下开启的：它超越教会的范围，因为“每个人即使不知明日将如何，但心中总对善怀着期望”（同上）。人生不外喜乐和痛苦，考验和艰难，要是面对痛苦我们的希望似乎就要崩溃，那么保禄却以震撼人的方式写说：“我们连在磨难中也欢跃，因为我们知道磨难生忍耐，忍耐生老练，老练生望德（罗5：3-4）”（同上4）。此处结合于望德的“忍耐”意即在考验中坚忍，不灰心失望，恒心坚持，在我们习惯于即刻拥有一切的时代中绝不操之过急。

1.那条路就是生命

在“希望”和“忍耐”的交互作用下，基督信徒的一生犹如“一段旅程”，是个朝圣之旅，“是那些寻找人生意义者的特征”（诏书5）。走这条旅途需要沉着以赴，以便获得滋养而益形健壮，从而隐约看到我们的目标：“与我们的主耶稣相遇”（同上）。这样的相遇将引领前赴罗马和禧年圣地的朝圣者善度禧年。

历代以来，信友们多次以崭新和特殊的方式获得宽恕的恩宠：1294年切雷斯蒂诺五世教宗（Celestino V）颁赐的“彼此宽恕（perdonanza）”；在他之前尚有1216年圣方济各请求欧诺里奥三世教宗（Onorio III）赐予赴波尔囧克拉（Porziuncola）小圣堂朝圣者大赦的恩典；甚至在更早之前，卡利斯多二世教宗（Callisto II）于1122年给前往圣地亚哥·孔波斯特拉 （Santiago di Compostela）朝圣的人颁赐大赦。原先，禧年每一百年举行一次；之后于1343年克莱孟六世教宗（Clemente VI）将之缩短为五十年一次；1470年保禄二世教宗更将之缩短为每二十五年一次。此外，另有特别禧年（Giubilei straordinari）：如庇护十一世教宗（Pio XI）于1933年为救赎（1900）周年宣布特殊禧年；之后，若望保禄二世复于1983年再度宣布救赎禧年；2015年教宗方济各为纪念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结束五十周年宣布“与天主‘慈悲的圣容’相遇”禧年。

这些盛事均以赴罗马圣伯多禄和圣保禄两位宗徒的坟墓“朝圣”来表达。除了上述两座圣殿之外，1350年又增加罗马拉特朗大殿、圣母大殿和城外圣老楞佐圣殿[3]。随后，禧年礼仪又加入“圣门”标志，这可能是西斯笃四世（Sisto IV）或亚历山大六世（Alessandro VI）教宗制定的。这种进入“得救之门”意指个人活生生地与耶稣基督相会（参见若10：7，9）[4]。

2025年禧年有几个特性：它固然不断强调其与过去诸禧年的延续性，但这次正逢公元325年尼西第一届大公会议召开1700周年纪念，“那是教会历史上的里程碑，旨在维护教会的合一，免遭‘否认耶稣基督的神性及其与圣父同等’的异端的严重威胁”（诏书17）。那次大公会议也讨论确定了耶稣复活（巴斯卦节）的日期。岂料因着天主上智的安排，2025年复活节为所有信仰基督的人都正好在四月二十日同一天庆祝。教宗方济各祝望这将是普遍邀请全体基督信徒坚决迈向合一的一步，大家确立在同一天来庆祝主的复活。这次圣年也适逢十七个世纪前的11月9日罗马主教座堂圣若望大殿建殿纪念日，同时也是走向2033年庆祝基督救赎两千年的起步（诏书6）。

这次禧年将于今年（2024）十二月二十四日开启圣伯多禄大殿圣门而揭开序幕，并于2026年主显节闭幕[5]。此外，教宗也订定2024年12月29日主日当天，全球各教区主教在各自主教座堂举行弥撒圣祭，隆重开启圣年，并宣报禧年大赦[6]。

2.希望的宣报和标记

本次禧年的新意在于宣布希望的同时也指出使禧年变得具体与明显的标记，它援引梵二大公会议《论教会在现代世界牧职宪章》的话说：“教会历来执行其使命的作风，是一面检讨时代局势，一面在福音神光下，替人类解释真理”[7]。因此，当今的时代标记显示人心亟待救援，这个渴望必须化为具体的行动，而行动必须实际有效地显示希望乃是具体而明确的。

第一个标记应该是“为再度陷入战争（guerra）悲剧中的世界缔造和平（pace）[8]。人类忘却过去的悲剧，再次面临艰困的考验，无数人民遭受野蛮暴力的压迫”（诏书8）。教宗焦虑自问：消弭战争、不再制造毁灭和死亡，这是否是过分的渴望。“禧年提示所有‘缔造和平的人要称为天主的子女’（玛5：9）”（同上），也因此包括外交领域为缔造持久和平的义务。

第二个显而易见的希望标记应该是具有“满怀传递生命热忱的观点”（诏书9）。今天我们看到世界“已失落传递生命的渴望”（同上），出生率惊人地下降。遗憾的是必须指出“有人将之归咎于人口增长，而非部分人极度和选择性的消费，那是不正视问题的方式”[9]。每位基督信徒和整个公民社会都有义务证明，“青年们”在富有繁殖力的爱中“渴望生育子女”，好给自己的社会带来前途：“这是个希望的问题，它有赖于希望，也带来希望”（同上）。尤有进者：基督信友团体应该支持“为了希望社会必须联合一致，……为了一个有许多儿童微笑的未来而努力”（同上）。

第三个显示希望的标记关系到生活在困境中的兄弟姐妹。教宗提及“缺乏自由的坐监者，他们每日除了严峻的徒刑之外，更体验到感情上的空虚，受到种种强加的限制，在不少情况下甚至不受到尊重”（诏书10）。但愿能为他们预设某些带来希望的措施，如大赦，减刑，重新融入社会的途径，尊重人性尊严。

遗憾的是在某些国家仍存在死刑：基督信徒，首先是主教们，尤其应该努力推动废止死刑。这个刑法相反基督信仰，摧毁任何希望。禧年诏书提及圣经宣报禧年时，宣告“大地所有居民自由”（肋25：10）（同上）。耶稣在纳匝肋开始传教时，引据依撒意亚先知书说：“上主派遣我向穷苦的人传报喜信，治疗破碎了的心灵，向俘虏宣告自由，释放狱中的囚徒，宣布上主恩慈的禧年（依61：1-2）”[10]。教宗方济各为了表示关心坐监者，他希望也在一所监狱开启圣门，作为带给希望的具体标记和维护生命的努力[11]。

另一个带给希望的行动是为居家或住在医院的病患设想的：探访病患和对他们的关怀能够减轻他们的痛苦，因为怜悯的行动也是带给希望的行动。此外，关心他们乃是“对人性尊严的礼赞”（诏书11）。

青年们的信心也应该获得支持，因为他们经常看到自己的美梦幻灭。能够看到他们满怀兴奋，志愿参与救灾或解除社会困境的工作，是件美好的事；看到他们沮丧气馁，则令人感到悲哀：“吸毒幻觉，冒险犯法和寻求昙花一现的满足，这给他们带来错乱，掩盖生命真实的美好和意义”（诏书12）。祝愿禧年能够更新信友团体照顾青年、学生、已订婚者的热忱。他们是世界与教会的未来和希望。

禧年也不应该缺少对移民、流亡者、难民和避难者的关心和接纳，他们为了逃离战乱、暴力和歧视而离乡背井，只为寻求一个较为良好的未来。基督信徒团体尤应该遵从上主的话，随时维护弱者的权利：“凡你们对我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玛23：35，40）”（诏书13）。

最后，教宗方济各要求具体支持和关怀年迈者，他们经常孤独无依，遭遗弃，所以应该带给他们希望；特别要关心祖父母，“他们是传递信仰和人生智慧给较为年轻一代者的人”（诏书14）。教宗尤其为全球“几十亿经常缺乏生活所需。……没有居所，三餐不继，因遭到许多人排拒和漠不关心而受苦的穷人” 呼求同样的关怀行动（诏书15），他们几乎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3.为希望呼吁

为了禧年，教宗方济各向所有执人类命运牛耳的人士发出两个呼吁。第一个是设法消除世界的饥饿，因为“饥饿是我们人类身体上的可耻创伤，他邀请他们每个人扪心自问”（诏书16），牢记大地财物乃为所有的人存在，而不为少数特权者所有。教宗尤其再次沉痛提醒“把花费在武备的金钱……用来成立一个世界基金，以消除饥饿和协助最贫穷的国家发展为目标”（同上）[12]。

第二个呼吁是向富裕的国家发出的，涉及国际债务：富裕国家“应免除绝无能力偿还的国家的债务”（同上）。教宗指出：“这乃是先于宽宏大量的正义问题。我们知道这个问题已被当今一个新的不公平形式所恶化：‘事实上有一种真正的生态债务特别存在于南北半球（贫富）之间，它与……历来某些国家不成比例地耗用天然资源有关’[13]”（同上）。正如旧约《肋未纪》教导的，大地属于天主，居住在其间所有的人都是“旅客或住客”（肋25：23）。如果我们想要给世界预备一条重建和平的道路，上述的乃是个基本问题。

4.走向生命的希望

教宗诏书的中心部分引领我们反省我们希望的目标。希望乃“建立在信德的基础上并由爱德来滋养”（诏书3）。这三个属神的德行（le virtù teologali）阐明基督信仰生活的本质（参见诏书18）。第一个德行信德要求信者牢记他的生活乃朝“永生是我们的幸福”的方向走（诏书19）。我们的信德宣认：“我信永生”（同上）。梵二《论教会在现代世界牧职宪章》确认：要是对未来的生命不怀有希望，则“人性尊严将遭到严重的损害，…而生与死、罪过与痛苦之迷也将无从解释”[14]。“然而，我们因着得救的望德，看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确信人类和每个人的历史绝不走向盲点或黑暗的深渊，而是朝着与光荣的上主相会迈进”（同上）。

教宗方济各也论及我们面对亲人死亡而一切似乎都归于乌有的重大疑问。保禄宗徒邀请我们仰望上主：“基督照经上的记载，为我们的罪死了，被埋葬，且照经上记载的，第三日复活了”（参见格前15：3-5）。基督为我们经历过的地方可以给我们肯定，因着祂和圣洗的恩典，“生命没有被夺去，而是改变了”，永远如此[15]。

为希望做出最有力见证的就是殉道者，他们因着对基督的信仰，甘愿为了忠于上主而舍身致命。教会历史上始终有殉道者，即使今日依然很多。不仅如此，历来的殉道者均属于不同传统的基督信仰，因此他们甚至都成为“基督信徒合一的种子，因为他们以鲜血表达了信仰一致的大公教会精神”（诏书20）。教宗方济各深切渴望在禧年中举行一项大公合一的活动，以纪念古今所有的殉道者。

在此也引发一个问题：“我们死后将是什么？与基督一起跨越现世门槛的那一边有永生，它将是与天主圆满的共融，默观祂…无限的爱”（诏书21）[16]。“如此圆满共融的特征是什么呢？是幸福。幸福就是作为人的圣召，是每个人的目标”（同上）。

然而，哪种幸福呢？经验告诉我们，当我们被爱时我们就感到幸福：“我被爱，所以我存在；在天主的爱中，我将永远存在，这个爱不叫人蒙羞，而且没有任何事物和人可以使我与这个爱分离”（同上）。保禄宗徒肯定说：“无论是死亡，是生活，是天使，是掌权者，……或其他任何受造之物，都不能使我们与天主的爱相隔绝，即是与我们的主基督耶稣之内的爱相隔绝”（罗8：38-39）。

5.最后审判与禧年大赦

天主的审判与永生相关，不论是个人生命结束或世界末日时都如此。仁慈天主的评估，“以爱为准绳，因为祂就是爱（参见若1，4：8，16），祂尤其以我们如何爱有需要的人来做评估，因为那位审判者基督本身就临在这些人身上（参见玛25：31-46）”（诏书22）。审判关乎耶稣以祂的死亡和复活为我们获得的救恩。

“由于在这样的状况下，人不能以为他所犯的罪恶会被隐埋，所以他的罪过必须受到净化，好让人终于过关，得以进入天主的爱内。从这里可知关怀那些已经结束现世旅途的人，为他们代祷的必要，这可以在我们与诸位圣人的相通功中发现其效用，因为我们都结合在受造物中的首生者基督内。为此，藉着祈祷的力量，禧年大赦将以特殊的方式使那些先我们而去世的人获得天主充分的怜悯”（诏书22）。所以，为亡者祈祷乃是每位信友应尽的责任，好使亡者获得天主的宽恕和慈悲[17]。

教宗方济各在禧年内加入大赦的愿景乃是恢复此前‘慈悲禧年’特征的新意：这个愿景以“诸圣相通功”为基础[18]。藉着这样的共融，慈母教会有能力以她的祈祷和生活，经由他人的圣德来帮助某些人的软弱[19]。为此，大赦并非一种收益（“一种赢利”），而是“体尝教会的圣德，她分施基督救赎恩典给每个人”[20]。

在此更进一步强调上主无限的慈悲：“事实上，大赦使人发现天主的慈悲是如何地无限。古时候，慈悲（misericordia）与大赦（indulgenza）这两个名词是可以交换使用的，这并非偶然的事，因为它要表达天主无止境的全面宽恕”（诏书23）。

我们不能遗忘这次禧年的特性并不在于考虑大赦的问题，而是重视天主的宽恕。教宗方济各放弃在诏书末了附上《获得禧年大赦的规定》[21]。这是禧年愿景的重要改变。

6.忏悔圣事

诏书接下来是呼吁信友发现忏悔圣事的美好，它保证我们获得宽恕：“天主消除我们的罪愆”（诏书23）。诏书适时地提到圣咏103篇说：“上主富于仁爱宽恕，极其慈悲，迟于发怒。……祂没有按我们的罪恶对待我们，也没有照我们的过犯报复我们。就如上天距离下地有多么高，祂待敬畏祂者的慈爱也多高”（咏103：8.10，11）。在忏悔圣事中与上主修好，这为我们的信仰生活、皈依及与上主共融是极为重要的：“事实上，没有比让祂与我们修好更佳的方式来认识祂（参见格后5：20）”（同上）。

然而，诏书也特别指出，每个罪过都“留下记号”：它的后果，即使是轻微的小罪，“同样引起对受造物不健康的依恋。这样的依恋，不论在现世或在死后所称的炼狱状态中，都必须予以净化”（诏书23）。此处必须指出这段引述乃出自《天主教教理》，那里说的是净化 “所谓的暂罚”，这在诏书中完全略去[22]。由此可见在“大赦”的定义上有了重大的改良，诏书如今称之为天主的慈悲。凡有关罪恶的“残余”（residui del peccato），诏书指出“它们总因着基督的恩宠而被大赦悉数移除，一如圣保禄六世教宗写的，基督是‘我们的大赦’”（同上）[23]。

关于宽恕，诏书提供一个独特的解读秘诀：“宽恕并不改变过去，不能更改已经发生过的事故；然而，宽恕能够改变人的未来，使之以不同的方式生活，不再怨恨，妒忌与报复。因着宽恕而变得明朗的前途使人得以不同的、更安详的观点回顾自己的过去，即使仍留下泪痕”（同上）。

最后，教宗方济各保留在上次禧年成立的慈悲传教士（Missionari della Misericordia）使命，要这些传教士们在希望遭到严重考验之处，即监狱、医院，及人性尊严遭到践踏的地方，带来天主的宽恕。

7.禧年诏书的结尾与标志

禧年诏书结束部分迫切邀请我们聆听天主的话，朝禧年方向迈进。由于我们在上主内寻找避难所，因此“我们有强有力的鼓励，紧抱住提供给我们的希望。事实上，在这希望中我们拥有生命安全与坚固的锚：它深深地抛入帐幔的内部。作为前驱的耶稣已为我们进入了那帐幔内（希6：18-20）”（诏书25）。

锚的形象富启发性，因此用来作为禧年的标志。四个仿效的人像代表来自大地四隅的人类。他们一个拥抱另一个，象征着应该团结每个民族的关怀和手足之情：标志内的第一个人紧抱着基督的十字架，它是希望的标记，也是得救最后希望的锚。在四个人像下方有掀起的波浪，意指人生如朝圣之旅，不全是风平浪静。为此，十字架下端变成为象征稳定的锚：它意指反制汹涌的波涛和得救乃来自上主。最后，环绕着禧年标志的是禧年的年份和标语，希望的朝圣者（Peregrinantes in spem）。

禧年诏书以向圣母玛利亚祈祷做结束：“我们的希望在天主之母内找到最卓越的见证。在她身上我们看到，希望不是昏愚的乐观，而是现实生命中的宠恩”（诏书24）。诏书记起西默盎的预言，有一把利剑将刺透她的心灵（参见路2：34-35）以及她将临在十字架下：“在那为了爱而奉献的痛苦哀伤中，玛利亚成了我们的母亲，希望的母亲”（同上）。教宗方济各提及1531年，童贞圣母在墨西哥城第一次显现给最初一批皈依基督信仰的阿兹特克人 （aztechi）之一的年轻人璜·迪耶哥（Juan Diego）时，给以希望的讯息。这个讯息今日仍不断给所有的朝圣者重复：“难道我，你的母亲，不就在这里吗？”（诏书24）。

教宗在写给禧年活动负责人里诺·菲西凯拉（Rino Fisichella）总主教的信中[24]，嘱咐（全体天主子民）把2024年作为禧年准备年，“热心祈祷的年度，以‘天主经’当作祂的每位门徒的生活方案”[25]。

8.教宗方济各写了如下的“禧年祷文”

我们的天父，愿藉着祢的儿子耶稣基督，我们的兄弟，所赐予我们的信德，以及圣神倾注在我们心中的爱德之火焰，在我们心中重新燃起对祢天国来临的神圣望德。

愿祢的恩宠改变我们，使我们成为勤劳耕耘福音种子的人，让人类和宇宙得以发酵，满怀信心地期待新天新地的到来，当邪恶的势力被战胜时，祢的荣耀将永远彰显。

愿禧年的恩宠在我们这些希望的朝圣者心中，重新燃起对天上神恩的向往，愿我们救主的喜乐与平安倾注在整个世界。永受颂扬的天主愿赞美和荣耀永归于祢，直到永远。阿门。

                            

* * *

【1】禧年（Giubileo）一词来自希伯来文jôbḗl，意指耶路撒冷圣殿用以宣布赦罪之日（Yom Kippur）的公羊号角。这种定期每五十年举行一次的周年活动有其特定的意义，即禧年（shenàt hajôbḗl: cfr Lv 25,13）。在“七个七年”之后的第五十年就是禧年（见诏书 11）。禧年要求使人和事物完全获得解放，让每个人重新拥有他的财物（见诏书10），而奴役也得重获自由。尽管这个目标不易实践，禧年毕竟是与天主及与人重建正确关系的机会，应解除他人的债务并让大地休息。根据历史学家记载，在旧约时代，禧年固然具有履行正义的理想，但从未如此践行（参见R. de Vaux, Le Istituzioni dell’Antico Testamento, Torino, Marietti, 1964, 182-184）。在新约时代并没使用“禧年”这个名词，但耶稣在纳匝勒开始祂的传教使命时，曾暗示禧年的意义（参见路加福音4：18-22）。 

【2】本文括弧内的数字指的是《望德不叫人羞辱》诏书的段落。诏书见于vatican.va/content/francesco/it/bulls/documents/20240509_spes-non-confundit_bolla-giubileo2025.html。 

【3】参见A. Melloni, Il giubileo. Una storia, Bari – Roma, Laterza, 2015, 38-54. 

【4】耶稣在耶路撒冷圣殿入口之一的羊门面前宣称：“我是羊群的门”。这个说法不仅指出抵达天主之路的“门径”，更在于指出抵达主耶稣的活圣殿。（参见G. Ravasi, Giubileo. Il grande sabato, Milano, Mondadori, 2020, 57）

【5】教宗方济各将于（2024年）12月29日开启拉特朗圣若望大殿圣门；2025年元月1日和5日分别开启圣母大殿和圣保禄大殿的圣门。后面这三个圣门将于2025年12月28日关闭。 

【6】这次禧年不重复2015年在各个教区开启圣门的做法， 

【7】梵二大公会议《论教会在现代世界牧职宪章》第4节，1965年12月7日。 

【8】各段落斜体字见于诏书原文。 

【9】Francesco, Lettera enciclica Laudato si’ sulla cura della casa comune, 24 maggio 2015, n. 50. 

【10】参见路加福音4：18-19耶稣援引依撒意亚先知61：1-2，但略去“我们的天主报仇的日期”一句。

【11】教宗方济各这个构想令人想起若望二十三世教宗于1958年12月在罗马上天之后监狱会晤受刑者的创举。 

【12】参见Francesco, Fratelli tutti, Lettera enciclica sulla fraternità e l’amicizia sociale, 3 ottobre 2020, n. 262. 

【13】见‘Laudato si’（愿祢受赞颂）劝谕 cit., n. 51. 

【14】见梵二《论教会在现代世界牧职宪章》21节。 

【15】参见《罗马弥撒经书》亡者弥撒感恩经一式。教宗诏书提醒说，初期基督信徒长期给圣洗池做成八角形，意指第八天，即默西亚复活的日子，这绝非偶然（参见诏书20）。

【16】圣奥斯定有个美好的说法肯定这一点：“当我完全与你结合在一起时，任何地方为我都将不再有痛苦和焦虑。我的生命将是真正的生命，充满着你” （Agostino d’Ippona, s., Confessioni, X, 28）。 

【17】参见A. Melloni, Il giubileo…, cit., 122. 

【18】教宗方济各曾将此定义为“使我们信众与无数圣人和真福联系起来的精神结合（参见Ap 7,4）”(Francesco, Misericordiae vultus, 11 aprile 2015, n. 22). 

【19】同上。 

【20】同上，参见A. Melloni, Il giubileo…, cit., 119-122. 

【21】参见若望保禄二世Incarnationis mysterium（降生成人奥迹）诏书结尾, 29 novembre 1998。这次有关的规定由宗座圣赦院于2024年5月13日另行公布。每日能获得一次禧年大赦，得以祈祷追思的方式奉献给炼狱的灵魂：信友在告解和领圣体并按照教宗的意向祈祷后，必须前往禧年指定的场所朝圣；或者参与怜悯与做补赎的善功，如平民的传教使命，退省，肉体和精神方面的慈悲工作等等（参见vatican.va/roman_curia/tribunals/apost_penit/documents/rc_penitenzieria-ap_20240513_norme-indulgenza-giubileo2025_it.html）。

【22】参见Catechismo della Chiesa Cattolica, Città del Vaticano, Libreria Editrice Vaticana, 2006, n. 1472. 

【23】Paolo VI, s., Lettera apostolica Apostolorum limina, 23 maggio 1974, II. 

【24】菲西凯拉总主教是圣座福音传播部向世界传播福音基本问题部的代理部长。 

【25】参见2025禧年网站 iubilaeum2025.va/content/dam/iubilaeum2025/lettera-del-papa/3.2.-LetteraDelPapa.pdf /.亦可在网上参看圣座福音传播部准备的辅助资料‘Insegnaci a pregare’。这是该部为陪伴信众善度禧年的系列工具之一，有多种语言，并分为本堂区团体、家庭、青年、隐修院、要理讲授、退省等部分，参见iubilaeum2025.va/it/notizie/notizie-da-vatican-news/2024/sussidio-preghiera-giubileo-2025-dicastero-evangelizzazione.html/. 另见里诺·菲西凯拉总主教著《为所有人希望》人性有关希望的话选集 （R. Fisichella, «Sperare per tutti». Parole umane sulla speranza. Un’antologia）Città del Vaticano, Libreria Editrice Vaticana, 2024.

（原载：公教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