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降福

生活在感恩中的（97岁时）边振方的神父

忆往昔，感恩您的教诲

去年冬天的一天，惊闻您的病情医生已经束手无策，教友们无奈把您从第四医院接回您青山堂的住屋中。我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预感到您的生命已经到了倒计时，毕竟您已近百岁高龄，世界不是永久的居所，天主随时会接您到他的温暖怀抱。

夜阑人静，辗转反侧，我百感交集，从1953年的一个懵懂少年，接受您的启蒙伊始，时光走过了60多年的漫长岁月，一幕幕、一件件往事，您慈祥善良的面容，浮现在我的眼前；您亲切温和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脑际。是您带领我开启了人生的旅程，是您的教导修正我脚下的道路，指引我前进的方向。信仰路上得到您的教诲是天主赐给我的福分和恩宠。

您是可敬的神长，也是可亲的益友，无论是遇到信仰生活的困惑，还是遇到世俗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有多少贴心的话我都愿意和您老人家倾诉啊!哪怕是我犯了错，也愿意看到您那温馨的目光、和善的笑容和暖心的鼓励。因为，这带给我的是信心、勇气和力量！

峥嵘岁月您是黑暗中的灯

回首以往，岁月留痕，在教会最困难的情况下，您义无反顾，大义凛然地和您的老友——范路易神父一起将耶稣基督的十字架高高竖立在内蒙古土默川平原的上空，铿锵有力地向人们宣讲耶稣基督的福音：

“不要怕，只管信！”

“跟随我!”。

那时，无论是草原钢城的大街小巷，还是土默川平原的农家小院，人们都会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拖着伤残的身躯，为了人灵的得救，为了福音的传播，为了教会的恢复，用忠诚和担当，奔波着，忙碌着。不辞辛苦，不知疲倦，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竭尽全力，找回荒废的时光。

您像“黑暗中的灯”，照亮了土默川平原的漫漫长夜；您是耶稣基督的牧场中的善牧，辛勤地牧养主托付给您的羊群。蒙恩的包头教会，凝聚着您全部的心血和无私奉献。（那时，您被称为内蒙古复兴教会的十二金刚之一，这是当之无愧的。）上主将您赐给他的民众，使他们沐浴在主的爱中。天主的慈爱永远长存。

90多年，时光飞逝，已成了过眼烟云。您虔心恃主、热心救灵、对人谦和、做事低调，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也没有慷慨激昂、激情四射的宣讲；你就是一位平凡的、普通的司铎。但就在这平凡中铸就了伟大；在普通中镌刻了忠诚。一位基督善牧形象所闪烁的光芒，永远树立在教友的心中。

孤枕难眠，沉闷压抑的心情一直笼罩着我。除了杂乱无章的回忆，就是发自内心的祈祷，祈求天主圣三眷顾您、助佑您、医治您，再让您站起来，书写生命的奇迹，恢复康健，继续为天主的神国服务；也祈求天主，减轻您的病苦，增加您的信德，好使您在天主的圣爱中日趋完善。

 老神父的病房外，牵挂、焦急的教友

 医院里最后一个主保瞻礼降福教友

您为教会的复兴，操劳成疾。自从前年医院检查出您的肺部有个可恶的阴影。我们都很紧张、焦虑、不安。您却泰然处之，从容、喜乐、平静地接受，心甘情愿地服从主的安排。虽经几次住院治疗，但您的身体不仅毫无起色，反而每况愈下。原来挺直的腰板佝偻了，步履蹒跚、巍巍颤颤；说话语速很慢，反应也迟钝了，赢弱日渐，尽显老态龙钟之状。虽然没有人告诉您身体的真实情况，但您那么睿智，可能早已知道了实情，只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淡然、平静、乐观，每天照旧是先教宗若望保禄二世赠给您的玫瑰念珠不离手。

有一次您意味深长地和我说：

“我们在世界上要多做点补赎，就少受一点炼狱的苦。炼狱的火，那可不好受啊！”

我说：“神父怎么突然想起炼狱的火来啦？”

您说：“想想炼狱的火，就要抓紧在世的每一天多做些补赎；过了一天少一天，不能浪费时间。想想炼狱里的火，就让人害怕！”

那时，我只知道这是在启示我、教训我，现在回想起来，神父是不是早已经知道自己时日已不多，为回归天国准备自己的灵魂呢？

看到您衰老的速度如此之快，大家除了焦灼、牵挂，还有心疼。青山堂王永亭神父、张圣召神父特意请来您的侄子边云庆和张克承神父的侄子照顾您；各堂区修女、教友也络绎不绝地来安慰您、看望您。

侍奉基督祭台永不停歇

您尽管大病在身，但仍然有一股坚忍不拔、圣洁崇高的力量支撑着您，坚持天天侍奉祭台，即便坐上轮椅也要与其他神父共祭，一起举行天国的圣宴，在感恩祭中表达您对救世真主的尊崇、仰望、敬畏、热爱之情。（根据教会规定，老神父如此高龄，且体弱多病，早已免了举祭的义务，特别是自从2016年4月29日您卸去教区长职务后，孟青录主教亲切关照您：好好休息。）

您说：“赞美天主、奉侍祭台是我这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

是啊！您六十多年如一日，初心如磐，铭记誓愿，勤勉恃主，忠于铎职，用一颗赤诚之心诠释了“奉献生活”者的真正价值；因为您明白，唯有全心侍奉，才能赢得光明。

做“最喜欢的事”

您目前的身体状况还能单独主持感恩圣祭吗？全能的天主还能满足您“做最喜欢的事”的愿望吗？

大家也都渴望再一次参与您亲自主持的祭献天主的大礼。看着您日渐衰老，这种奢望好像遥不可及！

但在天主那里没有不可能的事。

天主终于给了机会……

2019年5月31日是您光荣晋铎66周年纪念日（也是圣母访亲庆日）。这一天教友们去向您祝贺节日，同时，还渴望一起帮助您老人家实现回归祭台、再现耶稣基督救世赎世的奥迹的愿望。(这一天，青山堂本堂神父外出开会)东河、青山、昆区、二道沙河，甚至麻池、北沙梁等堂区的许多教友都来了。

大家热烈祝贺您66年一片丹心、为主作工的铎职侍奉后，我忐忑、犹豫地问：“神父，可以主持弥撒吗？”

您干脆果敢、信心满满地说：

“能！”

 

您主持的最后一台感恩圣祭

这一个“能”字，完完全全诠释了您对恭敬天主的热爱，催迫着您把耶稣基督的爱播撒在教友的心灵！朝拜天主是您终生的追求！

您单独主持的最后一台弥撒

“我们要高兴地进入上主的圣殿。”（圣咏）辅祭员搀扶着您，艰难地挪动着身躯，蹒跚着一步一步地迈向奉侍了60多年的天主祭台，怀着喜乐与虔诚的心，举行神圣的逾越奥迹。您用嘶哑的声音读着弥撒经文，字里行间流露着感恩、谢恩、求恩的喜悦。您语速不快，但吐字清晰、一丝不苟；您身躯不稳，但动作认认真真、深情专注。您虔心赞美主、宣扬主、感谢主再次给了您这宝贵的机会。举扬圣体时辅祭员扶着您的胳膊高高举起基督的体血，您仰望着天上的神粮，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整台赞颂之祭礼仪中，您本来消瘦蜡黄的面孔却变得红光满面、气血充盈、神采奕奕。参礼者都惊叹，肯定是天主圣神加增了神力。（照片记录了您的容光焕发的面孔。）

您以97岁高龄的耄耋之年、以风烛之躯、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坚持主持了这台您这一辈子单独主持的最后一台感恩圣祭。这种坚持就是源于一个耶稣基督追随者的信念和执着。

今天，您能圆满主持再现救主耶稣加尔瓦略山的祭献，本身就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就是天主大能的体现。

历史不会忘记，敬畏天主的人真是有福！执手使命，躬耕不辍，97年的努力，66年的奉献，创下了包头教会，乃至内蒙古教会司铎的传奇人生！

很多参礼的教友也是热泪盈眶、感慨万分、感恩多多。都发自内心地祈祷：仁慈的天父啊！是你拣选了这位可敬、可爱、将一生无私奉献给你的老神父，并且让他实现了重新侍立在祭台的愿望。同时，我们祈求主所钟爱的这位门徒，在尘世短暂的旅途中，永远仰慕主，并藉着圣神的临在，获得新的力量，驱逐病魔，走好成圣的路。

弥撒后降福教友

弥撒圣祭后，热烈、感恩的氛围，仍在延续。教友们恋恋不舍、不肯离去，纷纷请求神父再次施行降福。尽管您已是疲惫不堪、举步维艰，但还是振作精神满足了大家的请求，坐在轮椅上逐一降福到场的每一个人。

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流着眼泪赞扬神父：“66年服务祭台不容易呀！今天我能参与他主持的弥撒真是天主赐给的特别的恩宠！”

像向圣维亚纳那样“燃烧在告解亭内”

1953年晋铎以来，您一直以那位本堂神父主保——亚尔斯的圣维亚纳神父为榜样，教导人勤勉神功、省察自己、认罪悔过、皈依补赎；也像亚尔斯本堂神父一样日复一日地坐在神功阁里，耐心聆听来到救主耶稣面前的每一个信者的倾诉，虔心劝勉，循循善诱，给他们指明奔赴天国的路，使冷淡者变为热心，失落信仰者成为虔诚教友。

我曾经问您：“整天坐在神功阁里，不感到枯燥吗？”

您说：“一个罪人悔改，天朝诸圣一起庆贺。我最喜欢听到的也是罪人的认罪悔改，皈依天主。”

记得有一年去小巴拉盖过圣诞瞻礼，您坐在冰冷的神功阁听神功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可那是没有取暖设备的数九寒冬天啊！

过后，我悄悄地对您说：“神父，您有点死脑筋，办神功人多，就在弥撒中给大家集体念赦罪经不行吗？”

您严肃地说:“那不一样，只要有一个人办神功，我就不放弃、不停歇。”

告解，也称为和好圣事，天主通过他特别拣选的神长们，赦免人们所犯罪过，达到天人的合一共融；这也是神长教训、劝勉教友的机会。

有一年在东河堂过复活瞻礼，您从圣周六早饭后进入神功阁一直到晚上前夕弥撒之前，听完了最后一位教友告解，才从神功阁走出来。我问您：

“神父，中午吃饭了吗？”

您说：“我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神父每次外出，都要把一个手包带上，里面装着神父们念的日课、圣体、圣水、领带，困难时期教堂没有开放时里面装有弥撒经书（因为，有时神父要在教友家中举行弥撒的）。后来可以在教堂举祭了，但神父出门还是不忘带着手包，只是包里没有了厚厚的感恩祭典。

有一次，我说：“我们只出去一会儿，又不做弥撒，干吗还带这个包？”神父正色道：“你嫌麻烦，我自己拿着。”

看我有点尴尬，又说：“你要明白我是神父啊，如果有人突发生命危险，我可以随时听神功、行圣事、赦人罪、救人灵。”再后来，我只要和神父一起外出都想着给神父带上“终傅包。”

神父在住所内听神功、降福教友

后来，您患了重病，进教堂困难了，但并没有没有放慢牧灵、福传的脚步，您在住屋内继续听神功，一次次用来自耶稣基督的爱，治愈那些破碎的生命，带给他们鼓励和光明。生命不息、劝勉不止。有的教友说：“我去看望神父，每次都有川流不息的教友办神功。我想问候一下病情，或单独找神父说几句话也没有机会。”

您的圣德善表，彰显了一个基督牧者的本色，您是一位全心引人走向天主的神父。在您身上，也体现了什么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什么叫兢兢业业、孜孜不倦！什么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得到最后的降福真是有福

我怀着着急紧张、惶惶不安的心情，恨不得马上到您的面前看望您、安慰您、鼓励您。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神长，我只是一个普通教友，我怎么去安慰您呢？我突然想到您说过“最喜欢听到的”是罪人的认罪悔改、合一归主。那好吧，我就好好省察自己的过犯，准备妥妥当当办一次告解，因为上次告解是在圣诞节前。（当然，要看您的身体情况。）

第二天清早，北风凛冽，气温骤降，塞外包头最寒冷的季节，我急匆匆地前往青山堂探望您。街上行人寥寥，车辆稀疏，好不容易等上了一台出租车。到了青山堂，在您住屋的外间屋，和伺候您的云庆教友了解了一下您的简单情况，我就迫不及待地、踉踉跄跄地来到里间屋，跪伏在您的病床前，哽咽着说：

“神父，我来看您了。”

您蜷缩在床上，身体极度虚弱消瘦，脸颊满布憔悴沧桑，鼻孔里插着吸氧管。听到我的呼喊声，您浑浊的眼里马上闪动着一丝光亮，嘴唇蠕动着、含糊不清地说：“好……好……好……”并艰难费力地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和我打招呼。疾病折磨得您老人家往昔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风采已经不在，让我不忍直视。但您尽量克制着疾病给您带来的痛苦，也不愿意因着病苦带给我悲伤和心痛，所以，尽量露出喜悦的微笑。使我感到，您的神采、面容还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温馨、那样的慈祥。

您亲切拭去我的眼泪

但是望着您消瘦的面容，我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淌下来。您用颤抖的手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轻轻地擦拭我的眼泪。又指了指高悬的救世主耶稣基督的慈悲像和圣母玛利亚的圣像。

 

您和柳神父带领大家拜苦路背十字架

我立刻醒悟了，您这是告诉我：耶稣为我们受苦受难，为救赎人罪甘心被钉在十字架上，我们也要甘心情愿陪伴耶稣一起经受苦难、贫病，把这病苦结合耶稣基督的苦难。如圣经上耶稣说：“谁愿跟随你，该背自己的十字架。”

圣咏上说：“我的肉身和我的心灵，虽已憔悴；天主却永是我心的福分和磐石。”我们的盼望，必不落空，因为十字架上的主作了我们的保证。

我知道，十字架上的救主基督、仁慈的天上母后玛利亚，永远是您的依靠、您的磐石、您的避难所；也是您克制病苦、获得力量的信心和源泉。

您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念珠说：“我们一起念慈悲串经吧！”

我这是第一次在您面前领慈悲串经，我尽量放慢语速，您轻轻地应答，也很有节奏。我们同声祈祷：“主耶稣，慈悲的君王，我们信赖你！”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充实、温暖和平安。

看您精神还不错，我想起了昨天早就预备好的告解，就说：

“神父，我想办神功。”

您马上说：“好!好!好！”

我捧着念珠上的苦像，在主耶稣基督拣选的代表面前——您的病床前，虔心细致地告明自己的罪过，敞开心扉，袒露自己…..您静静地听完我告明己罪，轻声细语、断断续续地劝勉我说：“岁数大了，离天主近了，不要再犯罪得罪天主了，即便犯一个小罪，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前不热心，犯过罪，要好好认罪、悔改、补赎、祈祷；要好好恭敬圣母，祈祷，求大圣若瑟。”

这简洁明了、语重心长的教诲和劝勉，字字珠玑，寓意却是那样的深远、那样的厚重、那样的关怀亲切。我真心痛悔：“吾主耶稣，吾之天主，我之凶恶罪过，即而所受苦难之缘由。我今为天主，又为爱天主万有之上真悔所犯罪恶，恳求因而所流之圣血洗我灵魂，赦我诸罪，我真心定志，永远再不犯罪得罪你。”

随后，您举起手，因耶稣基督的名赦免我灵魂肉身诸罪，告诉我念补赎经后，重复着您过去我办神功时说过的话：“您的罪赦了，平安回去吧！”这温暖、温馨、温和的话语，每次都使我立即想起圣经里耶稣治愈瘫子的许诺：“起来，拿起你的床，回家去吧。”（马尔谷二章1-12）

我办了告解，黯然的心情，变得无比轻松、愉悦、喜乐，但还是不舍得离开您的身边，还想近距离聆听您的教诲，那怕再呆一会儿也好；又怕呆时间长了，影响您休息，就难受地说了声：

“神父，请您保重啊！也不要忘了为我祈祷啊。”准备离开，您点了点头，又深情地紧攥着我的手，也是难舍难分。

我突然请求说：“请神父再降福我吧！”

您连声说：“好！好！好！”

最后的降福

您仍然是用颤抖的手温柔地祝福我：“愿主的平安与你们同在！因耶稣基督的名，降福你、降福你全家，并赐给你平安！”

天主就是这样通过司铎的手降福他的子民，恩赐他们丰沛的恩宠。

听着这世界上最美丽、最温馨、最动听的语言，我的心热血沸腾，溢满感动、感恩之情。眼泪又情不自禁地哗哗地流下来。

这是感恩的泪、喜乐的泪、信实的泪、平安的泪和幸福的泪啊！

慈悲的天主啊，我有何德何能蒙主施恩，让这位百岁老人祝福我？为什么不离不弃地眷顾我？怜悯我？天主啊，我爱慕您！

我站起来，向神父虔敬鞠躬，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住屋。

老神父隆重、温馨的祝福，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回程的路上，我心潮澎湃，浮想联翩，久久不能平静。一方面，还沉湎在因得到德高望重的圣者祝福的喜乐而欢欣鼓舞；另一方面也有对可亲可敬的老神父健康的焦虑、担忧、无奈。不知道老人家还能撑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获得老神父的祝福？

世界上的医生已经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不知道天上的神医——耶稣基督的圣意是什么。是将老人家从人世间召回，戴上美丽无比的花冠，和天朝诸圣一起歌颂主、赞美主，获享永恒的福乐呢？还是让神父书写生命的传奇，继续服务在热爱的祭台上祭献天主，继续为世人灵魂的得救忙碌、操心呢？

我长久地默默地祈祷，祈求圣神的临在，祈求天主大施恩宠，让生命的奇迹发生在老神父身上，恢复健康，继续服务在天主的祭台，继续喂养主托付给的羊群。

老人家给我的祝福也可能是尘世间最后的祝福，但这是最宝贵的祝福，像先祖亚巴郎、雅各伯的祝福一样，将福佑我到永远。这来自上天的恩宠会伴随我终生——永远感恩、永不忘怀。当然，我期待这不是最后一次，还有机会再得到老人家的祝福。

天主的爱永远长存。不管天主咋样安排，都是最好的。

我要做的就是祈祷！补赎！感恩！求恩！

（2020年3月18日，噩耗传来，可敬的边若望神父在二十四顷地天主堂安息主怀。由于疫情肆逆，大家无法前往送别。前面提到的祝福，也成为老人家在世时给予我的最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