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昂首 祭坛尽瘁(三)

    1990年3月他返回太原，山西修院开学也没有给他安排课程，他一心扑在牧灵上。本来自开堂以来，每到周末，我一直跟他送弥撒，他听告解，我教圣歌。高中、沙沟、杨家堡，五福营和神堂沟，轮流前往。但到90年底教区已经圣出第一批年轻神父，送弥撒也不需他了。这年圣诞节我在杨家堡等着他来做弥撒，结果他被挡驾了，来的是张信主教。
    他住在神堂沟他的亲戚家，天天只在这里做弥撒，写他的天道观下册。然而以上堂口的教友、修士还经常来找他。例如落户洮沟的基督教徒赵国梁就多次到神堂沟向他求教，后来凭他介绍，武俊维神父给他付了洗。这期间我因与山大贾谊民教授出版《汉英、英汉国际经贸大辞典》未能返，但我们书信往来不断，我现在还保存着他这年10月23日，10月30日和31日的信，他希望我回来。在10月23日的信中说：“既不能出报出书，我们便无再留之理，你以为如何？”又一封信说：“还是在太原修院服务为好，你何时回来？”在10月31日的来信说：“敬爱的康教授，情长纸短，不尽欲言，你能回来一谈吗？我很希望拭一拭您眼里的泪，抚慰您心中的忧伤。代问中瑜、春慧、海珍、孟洁好，我很想念他们。”他是一位心怀宽广的牧人，他心里装着我们许多人，为我们祈祷，给我们安慰，因而我们也常常想念他，记着他那些来自圣经的火热的嘱咐。有一次孟洁修女见到我。她关心地问起他来，她红着眼睛对我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在神工中给于我的嘱咐！”是的，我们每人心中都记着一些他讲的道理或提示给我们的圣经精句。
    他是一位特别崇敬弥撒圣祭的神父，他对于祭献拥有特别深刻的理解。他认为祭献是天人联系亦即宗教的根本所在。他写的《天道观》下册，就是要把我国历代皇帝分季节祭天作为儒家成为儒教的根本理由所在，皇帝祭天即为儒家天人的中介—司祭，天人合一的媒介，因而他特别重视弥撒圣祭。
    在他得病的前一个多星期的一天傍晚，他和他的侄女散步的时候，就对她说：“弥撒圣祭是我们教会最伟大的最崇高的祭献天主的大礼。如果一个神父在弥撒中得病，必须坚持把弥撒做完，否则，必须有另外一位神父把它继续完成。”
    这也许是上主天主对他崇敬弥撒圣祭的一个赏报的预兆。果然，时过不久，7月1日耶稣宝血瞻礼，弥撒刚刚成完圣体，他突感身体不适，遂快领了圣体宝血，让辅祭员倒酒水，辅祭员不解：“教友还没有领圣体！”他严肃命令，倒了酒水，涮净喝完，他就倒在祭台上———脑溢血。他蒙召于神圣的祭坛，他为敬礼圣体圣血完成圣祭而拼死殉道！
    送入医院，抢救无效，于7月14日安息主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