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汶:台湾神长教友在异乡缅怀单国玺枢机
2012-09-28 16:26:13 作者:信德周报 来源:信德网
单枢机是一个天主之人;中华民族还没有精修,他可能就是第一个;他面对病痛那种洒脱自在、那种开放、那种勇敢,为生病的人是一种很大的鼓励;他要建立一些新的核心价值,他让台湾社会知道:生命中的挫折可以转变成希望;把人生的绊脚石转成垫脚石,不做生命的逃兵应该做常胜军。他像先知,知道天主在他身上有计划,一直摸索、寻求、全力配合,直到最后……
编者按:2012年8月22日,台湾单国玺枢机主教病逝。台湾天主教和社会各界以及中华教会纷纷悼念。人们在对单枢机的辞世遗憾、哀痛的同时,也为其超越挫折、超越政治、超越生死的精神所感动。9月1日单国玺枢机主教的殡葬弥撒典礼在高雄举办,遗体下葬高雄教会墓地。在单枢机下葬之前,《信德周报》曾分别采访了大陆内地一批神长教友及学者朋友。同时希望采访台湾的神长教友。
9月2日,在比利时鲁汶大学参加南怀仁传教修会成立150周年纪念活动的三位台湾神长教友——台北荣休狄刚总主教、台湾大学历史系古伟瀛教授、《见证月刊》编辑张文文女士也接受了《信德周报》的专访。三位神长教友分别从牧者、学者和女性的角度缅怀单枢机,谈了枢机主教对中华教会,尤其台湾教会的贡献。本报在此刊登,以飨读者朋友及网友。
狄刚总主教与单枢机合作多年,在他眼中,单枢机是“一个天主之人,是天主为台湾,为中华教会,为世界教会预备的一个圣人。”狄刚总主教说,“中华民族还没有精修,他可能就是第一个。”
台湾天主教《见证》杂志社编辑张文文女士,由于工作关系,对单枢机的生活、工作极为关注,他觉得单枢机给她最深的印象是,“从他生病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真的把整个束缚都放下,是一个很自由的人。”在她印象中,单枢机原来是高高在上、很有威严,但他在告别之旅这几年,变得很温和、很慈祥。“七月底单枢机写了一篇文章《掏空自己,返老还童,登峰圣山》。我看了挺别感动,从那篇文章看到,天主把他最后的束傅完全解除,看到天主在净化他,也看到天主对他深厚的爱,这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我觉得天主是一位生活的天主,他陪伴人、带领人,从头到最后时刻。这多年来,台湾教会的见证性或知名度在单枢机身上是一个高峰,让台湾很多的百姓看到天主教会,他们从单枢机身上看到耶稣基督。单枢机的墓志铭是:生于基督、活于基督、死于基督。我个人从他身上看到基督的形象,也希望台湾教会有更多的人在他身上看到耶稣基督。”
很多神长教友读了单枢机的《掏空自己,返老还童,登峰圣山》之后,也感慨不已,倍受鼓励。张文文表示,自己作为一个女性教友的角度,谈到了单枢机对台湾的社会、家庭、宗教界,特别是对于平信徒的影响时说,“我觉得枢机让台湾社会、天主教会看到一位属于基督的人,他是多么与众不同,他面对病痛那种洒脱自在、那种开放、那种勇敢,为生病的人是一种很大的鼓励,没有信仰的人会在他身上看到一位有信仰的人多么于众不同。他可以面对痛苦,甚至把爱带出去,我最希望台湾百姓、教会、教友会从他身上看到爱的泉源就是来自耶稣基督,我真的相信他是属于基督的人,属于天主的人。”
台湾大学历史系学士、硕士,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大学历史学博士古伟瀛教授告诉“信德”说,他与单枢机相识三四十年,曾翻译过枢机的书,他回忆,单枢机做了很多不同的工作,都非常的尽心尽力,尤其是做了枢机以后,作为华人的枢机,有必要为台湾和大陆教会发言,因为他跟教宗特别的关系,所以他在这些方面做了很多贡献。
这位台湾学者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单枢机在生命最后的六年发现自己得了绝症。在他那个年纪很多人都足不出户了,可是他走出来跟社会大众接触。他认为大家在生命中最大的困境时,如何走出一条路来,他觉得自己硬干勇敢地站出来。在台湾社会越来越物质化,社会的伦理化越来越受到破坏的时候,他想要建立一些新的核心价值,最重要的他想要让台湾社会知道生命中的挫折可以转变成希望,所以他常常讲两句话,我们应该把人生的绊脚石转成垫脚石,我们不能做生命的逃兵应该做常胜军,所以他勇敢积极地面对各种各样的挫折。我觉得他最大的特色就是,把所有的一些我们看来相当负面的东西,他透过信仰的力量而转变成正面的东西。他说他希望大家能看到天主的大爱,生命的转角处有天主慈爱的双手在照顾,他希望大家不要认为我们生命没有希望,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发挥‘爱’,这个爱是由天主来的。在台湾,天主教会原来是一个相当缩小的团体,可是透过他,台湾的社会知道了单枢机以及他的一些思想,最重要的是鼓励我们超越挫折、超越政治、超越生死,迈向天主大爱,这样的一种见证,我觉得是最大的贡献。”
古伟瀛教授表示,在台湾这个多民族多民间信仰的地方,单枢机以实际行动很好的见证了信仰,“以前在台湾有很多其他宗教的人,有大师,有圣人,他们都有山头。单枢机很有远见,台湾天主教会说我们有单枢机,我们有真福山,这是一条很长远的路,这方面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们还需要努力,总而言之,单枢机让台湾看到了一个伟大的人,和他背后代表的宗教,我觉得这是最大的意义。”
在工作中,古教授与单枢机多有接触,“和单枢机的个人的交往是由于我需要研究历史,后来发现了一个使命感,就是对台湾天主教会的历史应该要保存资料,做一些整理。因为台湾的南部高雄是台湾天主教会的发源地,所以在去南部做田野调查的时候,有一次去看他,当时他在高雄当主教,他一听说我来了,就出来跟我聊一聊。他说他还认识一些南部传教的姑婆,可以为我介绍,可见他对台湾天主教历史的关心。”
回忆起与单枢机一起工作时的场景,古教授记忆犹新,“后来我在台湾大学,他生病以后,台湾大学有一个通式教育,也就是一个素质教育的讲座,邀请他来,他很爽快答应了。我就顺便想请教他,他认为他对台湾教会的贡献是什么,那时候是2006年,他还没有大规模地出来做系统演讲,他说他在台湾超越政治,对中国教会做了一些贡献。可没想到,天主对他还有更大的计划,在台湾做了一个震撼人心的、希望重建爱的价值的工作,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我想他就好像是古代的先知,知道天主在他身上有计划,一直摸索着寻求天主给他的计划,他全力的配合而且发挥到淋漓尽致,一直到最后。如果说他是高雄的主教,做了一般的事情,在教廷上为中国教会做了一些有影响的事情,但是对台湾社会的影响力非常小,所以人真的不晓得在最后一刻还可以发挥更大的力量,‘匠人废而不用的石头,反而成了屋角的基石’,单枢机体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