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飞翔在森林的小径上

    五年前，为准备发终身愿，我在香港进行了一个月的祈祷与灵修学习。期间，一位宝血会的修女送给我一张光碟《用脚飞翔的女孩》，看后浮想联翩。
    这是由台湾“传神”节目摄制组到斯德哥尔摩采访一位名叫莲娜的残疾女孩而拍摄的。
    莲娜一降生就是个严重畸形儿，天生没有双臂，左脚只有右脚的一半长。可想而知，这个小小的生命给父母的打击是多么大，她的降临引起了这个家庭多么大的困惑！
    然而莲娜的父母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没有抱怨天主，只是不断地祈祷，全心呼求上主的眷顾。藉着天主的恩宠，夫妻俩没有一蹶不振，没有灰心丧气。圣保禄宗徒说：“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是灾难、是困苦、是迫害、是饥饿、是匮乏、是危险、是刀剑吗？（罗8：35）” 父母逐渐地接纳了这个现实，他们没有将莲娜送到社会福利机构，而是坚持自己抚养并培育这个孩子。有人说，最能使人成长的东西是痛苦，最能帮助人们坚强而发挥潜力的环境却是逆境。女儿的缺陷，父母的痛苦，没有使这个家庭倒下，反而更历练了他们的信望爱三德，夫妇同心协力用他们的爱浇灌这棵幼苗。父亲罗夫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没有莲娜，我们不会那么深刻地体验到天主的助佑，感谢天主让我们拥有莲娜，我们以她为荣。”在父母和老师的关爱和正确引导下，小莲娜百折不挠，自强不息，终于创造出了一系列的奇迹：
    3岁她开始学游泳，15岁进入国家队，18岁代表瑞典参加冠军杯比赛，并打破了世界记录。蝶泳项目获得了四枚金牌。
    在音乐方面的天分更是有目共睹。她从小就喜爱音乐，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大学学习，并学会了用脚弹钢琴。目前莲娜是职业演唱家，舞台上的这位残疾女孩光彩照人。由她自己创作词曲并演唱的歌曲“用脚飞翔在森林的小径上”很是动听，字里行间表达了她与天主的亲密关系，每个音符唱出了她乐观的人生态度。

我与造物主漫步在森林的小径上，
身边的小鸟正唱着美妙的歌曲，
它领我看见造物主的美好。
我用脚飞翔在森林的小径上，
天上的飞鸟从不忧虑，
因为有天父丰富的供应，
我是他所造他必加以照顾。
我与造物主漫步在森林的小径上，
他为我拨开森林的荆棘和障碍，
为使我的道路充满光明。
我与造物主漫步在森林的小径上，
森林小径像是我生命之路，
我用脚飞翔在森林的小径上。

    生活中，大大小小事情莲娜都自己做，她以惊人的毅力学习各样技能。她可以用脚开车、购物、做饭、打毛衣、绘画，甚至可以用筷子吃中餐。莲娜说，有时她会抱怨头疼，有时会抱怨受到别人言语的中伤，但从没有抱怨过没有双手，“因为我不需要双手，我能做很多事。”
    值得一提的是莲娜的婚姻生活，她择偶的条件相当高，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她向天主祈祷，她的终生伴侣应该是个瑞典人，很帅，留着长发，而且是位音乐家。天主俯听了她求恩的祷声，她嫁给了华伦。尽管这个婚姻在第一年出现了困难，但靠着祈祷，情况改变了。
    莲娜每天生活得优雅从容，因为她领悟到生命的意义和永恒不变的精神价值。莲娜曾受邀到台湾举办了三场音乐会，她演唱天主经，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在片子的最后，莲娜说：“有没有手并不是最重要的，使人快乐的是有没有爱。”
    的确，莲娜是个幸运儿，她是生活在爱的氛围内，有一个充满爱的家庭，有社会及大众对残疾人及边缘人士的照顾，有教会相帮她从信仰的角度正视生命的价值：天主非但没有舍弃她，反而赐予更丰厚的恩宠。
    莲娜的故事使我想起了另一位生命的勇士美国的海伦，幼年时因一场疾病失去了视力、听力甚至讲话的能力。就是这样一个聋哑盲人，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超人智慧、惊人的毅力考取了哈佛大学，成为人类历史上获得文学学士学位的第一位盲聋人。有志者事竟成，海伦同时还学会了法语、拉丁语和希腊语。1964年获得美国总统授予她的美国公民最高荣誉奖。她的自传《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那种坚忍不拔、与命运拼搏的精神不知鼓舞了多少人！她说：“那些从未体会过丧失视力和听力之苦的人们，很少能充分使用这些美好的感官，他们心不在焉，也不太感兴趣用眼睛和耳朵感悟周围的一切。只有聋子感激听力，寂静告诉他们声音的美妙；只有瞎子能体会得到看见事物的乐趣，因为黑暗使他们更感激和珍惜光明……人在生病时才意识到健康的可贵。” 是的，上主的安排自有其美意。
    第三位勇敢的残障女性，包希尔·戴尔，只有一只近乎失明的眼睛，而且还被严重的外伤遮住，仅仅在眼睛的左方留有一个小孔。每当她看书的时候，必须把书拿起来靠在脸上，并且用力扭转眼珠从左方的洞孔向外看，然而她没有自我关闭在自卑自怜的心态中，她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她写道：“当我在洗碗的时候，我一面洗一面玩弄着白色绒毛似的肥皂水，我用手在里面搅动，然后用手捧起一堆细小的肥皂泡泡，把它们拿得高高的对着光看，在那些小小的泡泡里面，我看到了鲜艳夺目好似彩虹般的光彩。我轻声地说：亲爱的主，我们的天父，感谢你！我非常非常感谢你！”没有半句怨天尤人的话，有的只是欣赏、感恩。
    对于她们而言，活着就是奇异恩典。她们欣赏生活、珍惜宝贵的生命，靠着信心冲破逆境，度着一种更丰富、更精彩的生活。
    反观我们貌似健全的人，冷漠地对待所拥有的，不知感恩，认为一切理当如此。
    真的希望莲娜、海伦和包希尔·戴尔三位杰出的女性能成为我们对照的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