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内的司铎培育

    “你们应当是成全的,如同你们的天父是成全的一样。”(玛 5:48)

    司铎年的到来为司铎重新审视并坚固自己的圣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契机。耶稣基督说：“你们应当是成全的，如同你们的天父是成全的一样。”(玛 5: 48) 当然，作为司铎，我们可能根本无法达致如此的成全境地。然而，耶稣的训导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成为我们一生都需要不断努力的目标。有鉴于此，教会明确申明“培育的工作奠基于铎品神恩内在的动态要求。这种神恩是永久的，永往直前的，不走回头路的”(《司铎的职务与生活指导手册》73）。 值此司铎年之际，我们有必要一同重温教会，特别是梵二会议，对司铎这种神恩的要求。
    面对现代世界，教会深知司铎们所面临的各样困惑和艰难，因此为司铎们指出了具体可行的培育路径。总括起来可分为四个方面，四个特色。
    司铎培育的四个方面包括：人格培育、灵修培育、知识培育和牧灵培育。
    人格培育被视为四培育之首。人格的成熟代表着人的整体修养，是现代社会真正能够吸引人的品质。教会首先谈论人格培育而非灵修培育有其深刻的意义。在我们铎职生活的经验中，我们也深深体会到，没有人格的培育，灵修培育将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因此，强化人格培育成为我们灵修培育的基础。梵二文件《司铎职务与生活法令》3节为这种人格培育指明了目标：心地善良、灵魂坚强、恒心坚毅、追求正义、心理平衡、言行一致、尽忠职守、诚实守信、风度高雅等。（参考：《手册》77节） 这些品质成为司铎人格成熟的标志。成熟的人格使司铎成为服务人群，执行福传牧灵使命中值得社会尊重的人，因而在众人前反映出基督的光芒。
    灵修培育是教会传统历来所强调的。司铎灵修的重要意义是不言而喻的。换而言之，灵修是我们与天父交流并与主基督结合的绝佳途径，又是我们获取灵魂力量的有效方法。现代社会环境迅速而深刻的变化，使得灵修培育的必要性更加凸显。司铎灵修的中心是与基督同在，与基督同行，让基督永留我心。然而，繁忙芜杂的福传与牧灵工作，人格培育的不完善，都对我们的灵修培育提出挑战。教会清醒地知道，铎职服务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容易使人误解、猜测，尤其在今天，它容易使人疲倦，引人妒忌，多次制造出隔离及孤单”（《手册》37节）。由此可见，司铎除了面对现代社会环境的困惑外，还要面对铎职工作本身的困难。因此，灵修培育在司铎生活中有着不可忽视的优先性。“司铎以绝对优先的灵修生活，去维持他们的神职，避免任何因忙碌而导致的疏忽。”（《手册》38节） 司铎灵修生活的成熟或许可以有这八个标志：恒心祈祷，仁爱宽厚，乐观向上，身心健康，善于沟通，明己知人，慎独善学，积极福传。
    知识培育在“知识大爆炸”的当今世界为司铎的培育尤为重要。的确，“司铎知识的培育，是不可或缺的要求，是知识及社会沟通方法的运用”。（《手册》77节） 知识培育不仅包括教会的圣学知识，也包括社会人文知识。后者，对我们中国教会的司铎们或许尤为重要。就圣学知识而言，建基于教会传承的各类圣学知识在梵二会议后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司铎的知识当然首先应该是圣学知识，因为这就是我们要通传给他人的信仰知识。然而，我们需要了解圣学知识的最新发展，以期能够不仅自己由其获得丰富的精神滋养，也能更容易地与当代人进行沟通。自己没有的，何以给人！与此同时，我们也不可忽略社会人文知识。这在某种特定环境和情况下，显得尤为必要。毫无疑问，近现代的社会人文知识无论就其范围和深度来说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这种变化有时甚至是颠覆性的。它们对现代文化有着莫大的影响。如果我们对此视若无睹或者准备不足，就无法与圣学知识建立起有效的关联，也就无法以现代人易于接受的方式将基督福音传递出去。因此，梵二文件《司铎职务与生活法令》 要求司铎们“因为我们现代的人文知识及圣学知识，都有新的发展，司铎必须振奋起来，对自己的神学及人文知识，作应有的、不间断的进展，始能准备自己和当代人建立有效的交谈”。（19节）
    牧灵培育是我们司铎培育所必须关注的，因为铎职工作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牧灵。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历史的新时代。在这时代中，深刻而迅速的演变逐渐延伸至全球”。（现代 4节）时代的这种变革在中国社会中尤为明显。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变革既为牧灵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困难，又为我们的牧灵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抓住机遇，善做牧灵工作应该是当前牧灵培育的重中之重。牧灵培育涉及到牧灵的心火、牧灵的热诚、牧灵的意识、牧灵的技巧、牧灵的方向。当然，重要的是牧灵培育的方法或者说如何进行牧灵培育。在其他方法之外，“为充分的牧灵培育，一定要安排会议来达成”。（《手册》78节）司铎们可以在此类会议中分享各自的牧灵经验、牧灵生活、共商教理讲授、慕道班讲授、婚姻家庭、青年牧灵、老人抚慰等问题。这种实践会不断提升司铎的牧灵工作水平，从而达致牧灵的培育。
    司铎培育的四个特色包括：培育的持续性、培育的完整性、培育的系统性、培育的个人化。
    司铎培育具有持续终身的特色。这种培育，“不论从主导的教会来说，或是从接受者神职人员来说，永远不会完结”。（《手册》73节）的确，社会的发展，神学的进展，环境的演进，个人的成长都要求司铎培育本身具有持续性，不可能一劳永逸，一次培育而享用终身。
    司铎培育必须是完整的。虽然培育的四个方面有着先后顺序，在某种特定环境中有着轻重缓急，总体而言，司铎培育应该是完整的，包括上述四个方面为主的诸多层次。“这种培育必须包括并融合司铎培育的各方面。”（《手册》74节）
    司铎培育要有一定的系统。零敲碎打蜻蜓点水式的培育收效不会很大。培育需要一个整体系统，既有内容，又有形式，还要有阶段。“为使司铎的培育完整，必须要有计划，有系统地提供主题，采取确切的形式，分阶段逐步去施行”。（《手册》79节）这种系统即包括教会主导方所安排的系统，也应包括司铎个人自觉而有意识地确定的学习计划。
    司铎培育还应该是个人化的。每个人的秉性不同，成熟度也不同，虽然都由神学院毕业，但知识水平也有不同。因此，除团体性及普遍采用的方法之外，深层的司铎培育必须个人化，“去陶成每一个人。为此，应当认清，尤其是负有责任的人，所有的司铎，必须一个一个地去接触，照顾每一个人”。（《手册》80节）当然，司铎本人也需要有此意识。
    今年，适逢笔者晋铎20周年，深愿与同道们共同重温教会对司铎培育的期望，并彼此互勉。20年走来，风风雨雨，酸甜苦辣。然而，无论如何，跟随基督的道路就是如此，铎职生活会让我们更深刻地体验到耶稣基督所怀有的心情：“忠于基督”就会体验到基督的使命、基督的痛苦、基督的山园祈祷、基督的架上七言以及基督复活的喜乐！就在前几天，一位可敬的依然精神攫烁的老神父曾分享说：“我86岁了，出生后8天领的洗，做神父54年了，我只能说，我刚刚开始认识天主。”显然，这并非谦虚之词，而是这位老神父54年铎职生活以及86年人生经验的总结：“忠于铎职”就是要如此坚持不懈地走下去，虽然风很大，虽然雨不少，一步一步走下去，将福音传扬开来，就是我们铎职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