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立柏教授的第四场发言
2017-11-02 10:28:06 作者:雷立柏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
我发言的频率比较高,因为我对国内的很多情况都感到很不满,觉得应该改进。每次我去一个天主教教堂,我听神父讲道理,我发现他们都是讲伦理、博爱,讲得很模糊。但是很少有人说这些历史的伟人。如果就说一个人,那我说说雷鸣远。大家听过多少次了?都是这个雷鸣远,好像整个天主教伟大的传教士只有两个,一个叫利玛窦,一个叫雷鸣远,其他的人我们不知道他的材料在哪里,也不掌握这些历史的资料,好像都遗忘了。
今天这个会议也是类似的现象,就提一个人,文主教,跟他一起死的,图片上还有另外6个人,还有另外2个没有在图片上,因为他们是熙笃会的,他们的名字就不知道了。纪念他们的会议上,也没有人介绍他们,包括图片上。我的“叔叔”雷鸣远是最成功的人了,老百姓都知道他的一些图片,还知道他的一些生活习惯或他的口头禅。今天又提到了雷鸣远,但是除了他以外,也有一些做得很善事的人。前年我出了一本书,是关于韩宁镐主教,他是德国的一个传教士,他在山东53年,当主教很长时间,他还救灾,1939年他在兖州去世了,这些人的名字人们都不知道。估计很多神父、修士、修女都不一定知道吧!年代不知道,外文名字不知道,他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所以天主教受到的修院的教育,有非常严重的一些缺陷,局限性很大。我听很多神父讲,好像他们的历史知识很浅薄,或不敢讲,或不愿意讲,就是讲雷鸣远,还有利玛窦,我觉得这是目前的教会,包括天主教的知识非常缺乏,我很少遇到一个很渊博的基督徒,掌握多一点历史资料的基督徒。
我今天出版了这本书,这是另外一个“外国叔叔”,叫白立鼐,他是一个奥地利人,他在20和30年代在山东,33年以来在辅仁大学当画家,他教中国人画画,他最有名的学生叫陈缘督,他是20世纪中国天主教最伟大的画家、艺术家,但是我们的教友都不知道谁是陈缘督,更不知道他的老师白立鼐。所以我说,知识的传播,我觉得在中国受到各方面的阻碍。但是人们也不努力,包括神父们,也不是很积极地找这些书。这些书出版了,但是神父们可能没有意识到,也没有兴趣。我出了很多书,也没有人宣传,看的人很少,知道的人很少。有人对我说“中国人不看书”。我很失望。大家讲来讲去就是讲雷鸣远,其他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兴趣,这个情况非常惨。就是一个名字,今天也是这样,就是讲一个文主教,下面还有别的。这些人的名字是什么,这些图片是什么,我们看到这个图片很小。我希望把这个图片放大一点,让所有中国的天主教教友都知道外国传教士长得什么样子,文主教长什么样子,或者白立鼐长得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要提到白立鼐呢?因为他是本地化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建议用中国的风格来画教会的主题。在中国的传教,也是要用历史的这些伟人来丰富教友们的精神生活。神父们讲这种博爱,非常抽象的东西,没有具体的历史知识。这些教友们自然也会觉得,老讲这些很无聊,没有什么新的信息。要有很多新的信息。如果神父很渊博,掌握很多资料,后来也会有很多很渊博的人,到那个时候就会诞生很多中国神学家和读神学著作的人。
这是我的口号,今天的中国已经是世界领导,已经是世界第一,无论是从水泥或者啤酒的产量来讲,已经是世界第一了。但是在精神方面,中国应该有最多的哲学家、历史学家、文学家、神学家,但是这一方面好像空白。老百姓不读书,好书也出不了,没有。我已经意识到,中国将来是世界的第一大国,因为人才最多,中国人最多,但这些人才需要培养。天主教要培养,基督教要培养,各宗教都要培养这些人才,培养出一些文人。如果不培养这些文人,这些神学家永远不会诞生。所以这个历史研究是非常重要的,你们还是任重而道远,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们今天也提到了研究天主教的中国历史很困难,但也许可以从小的范围开始吧。对修院教育来说,可能只需要10个人,10个典范天主教徒,中国人和外国人,就把它提出来,说这是一个榜样,给那些修道生一种学习资料。比如今天有一个文主教。但也可以想到其他的人物,比如为什么没有人谈陆伯鸿或赵怀义呢?赵主教,是1926年祝圣的6个主教当中的一个。也许不需要100个典范人物,就需要10个人。至少关于这10个人,我们所有的修道生都知道他是谁,实际上是创造一个共同的意识。所以不需要研究1千个人,但是把这10个人的故事说得很清楚,能够教给学生,这个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但是现在连这10个人都没有,而且就是一个雷鸣远,而且不要找早期耶稣会的,这已经讲得太多了。要找20世纪的典范人物。这个不是多么困难的,查字典就会知道的,真的要提供一些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