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神圣家族大教堂朝圣

    这座世界上最高的神圣家族大教堂，是尚未峻工的天主教堂，又称为圣家赎罪堂(以下简称圣家堂)。它坐落在西班牙的第二大城市巴塞罗那，在市区内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圣家堂房顶上的雄伟高大壮观的空心塔柱群，这些空心塔柱好像雨后春笋从地上长出来似的，当你走近圣家堂时，不论从东西南北哪个方向看，它的每个正立面前都有四个高大的空心尖塔柱，塔柱外观就像被穿透了数百个孔眼的巨大蚁丘，塔柱的尖顶上都有一个球形花冠的十字架。这座圣家堂始建于1884年，它的设计者是西班牙著名的建筑大师安东尼·高帝。虽然高帝在1926年早已去世，而圣家堂至今仍在修建中，是一座尚未峻工的教堂，然而这些矗立于高空的空心塔柱，它的塔身线条流畅雄伟又壮观，早已闻名世界。
    日前，笔者有幸随北京教区神学院张晓卓神父一行来此朝圣，在现场果然看到堂顶上的高塔群中，有施工用的脚手架和塔吊车，时不时地还能听见指挥塔吊车的哨子声，隐约看到房顶处有工人在干活。从远处看这座圣堂，在堂顶中间部位，有个最高的空心尖塔，它的高度大约170米，在塔尖上有一个十字圣架，这个十字架建造得很特别，不论是从东西南北方向，还是从高空鸟瞰，它都是个完整的正十字架。这个塔柱代表主耶稣基督，在塔柱的四周还有稍矮点的12根空心塔柱，它们象征着主耶稣的12位宗徒，他们簇拥着中间的主耶稣，与主耶稣永远在一起。在主耶稣塔柱的西边一点，有座稍矮一点空心塔柱，这个塔柱代表圣母，象征着圣母与耶稣在一起。从东边正立面看堂顶前上，有四个高大的空心塔柱，这四个空心塔柱的建造是敬献给四位圣史，它也是圣家堂内的钟楼。

未完成的教堂

    这座圣家堂的设计者高帝先生，把圣家堂设计出大致分三个高大立面，来表现出耶稣诞生、殉难和复活的过程。例如：从圣堂东的这个正立面，它大致在20世纪50年代完工。当时高帝先生构想出，在空心塔柱与圣堂的几个大门之间，建造出很多接近大自然的洞穴来，在这些洞中，其中有耶稣诞生于马槽中，小耶稣的周围有圣母、大圣若瑟，有三位君王和跪在旁边的牛羊等陪伴的雕像。高帝先生的作品试图用石头的艺术雕琢，来表现出耶稣诞生与成长的过程。利用东边升起的太阳，把太阳光照射在东立面上，赋予了圣子诞生的含义，表现出天主的伟大力量。在其他的洞穴中，还有小耶稣生长过程的另外一些浮雕像。高帝先生还利用当地风俗，在圣诞洞穴的周围装饰有海龟等浮雕，象征着长寿，具有浓厚的祝福意味。
    高帝先生的个性很强，在世时总是呆在现场，施工中哪怕有些细微之处变化，都要自己动手，改了又改，有的浮雕作品都是亲自放上去，直到满意为止，工作一天下来他全身沾满土，分不清哪位是高帝先生，他似乎全部陷入在诞生的作品中。他认真的工作方式是圣家堂建筑工期缓慢的原因之一。有人质疑圣家堂何时才能完工时，他总笑着讲：“我的顾客并不着急。”
    在圣家堂的西正面上,有四个空心塔柱,在塔柱与堂门之间的自然洞穴中,用雕像方法表达耶稣受难一面。这些自然的洞穴中浮雕作品都与耶稣受难有关，例如：最后的晚餐、濯足礼等等。在正中央明显的位置上，有一非常高大的十字圣架浮雕像，表明主耶稣受难时,被恶人钉死在十字架上。耶稣为了救赎人类，为我们做出了巨大牺牲，把自己全部无私地献给了圣父，这个圣十字架上的耶稣面带痛苦的表情，再次提醒世人，敬畏天主，罪赦之后，至死不再犯罪。凡是前来的朝圣者，都在耶稣的苦像前进行朝拜、瞻仰、祈祷、念经等。
    圣家堂的南边正立面，也有四根空心塔柱，这四根空心塔柱是代表主耶稣的四个宗徒。(在它的对面，也就是北方向，有与它对称的四根空心塔柱，也是代表主耶稣的另外四个门徒)。在南边四个空心塔柱与教堂顶之间洞穴中的雕像，是描述主耶稣的立面，有很多人物雕像都与耶稣复活有关。主耶稣受难后三日死中复活的荣耀，耶稣复活后显现了很多圣迹，其中有发显给众宗徒们的圣经故事，来坚固他们的信仰等……
    凡是来这里的游客们，无不被高帝的大胆创举所感动，看到圣家堂高大雄伟又壮观的空心塔柱群，高帝先生惯用的建筑装饰手法，运用玻璃、陶瓷、马赛克、彩绘以及拼贴等复杂的建筑装饰手法，在这些塔柱身上进行装饰，使每个空心塔柱身上，爬满了自然的生灵，有各种各样的人物、动物、花草以及云朵等。绵延山脉，诡秘的洞穴，就像一首石头间的诗歌。这些琳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雕像，仿佛是从墙壁上生长出来一样，精灵般栩栩如生，像这样庞大的空心塔柱群，竟然显得很轻松、自然，它没有钢筋水泥和冰冷的石块的压抑，就像孩童随手在沙滩上堆砌的沙雕城堡。从这些塔柱的外观，看不见它的直线和平面，它是采用波浪，锥形、双曲线、抛物线和螺旋形的楼梯壮扭曲向上等变幻出无穷的组合，以至当地的那些民众戏称圣家堂为“石头构筑的梦魇”。
    进入教堂内，引人注目的是堂顶部有两个巨大的苍穹般圆形拱顶，建筑得自然美观大方，它的建造是敬献给圣母和圣子耶稣。主堂的大厅与几个小礼拜堂厅之间甬道相连，它是代表天与地，圣父与圣子交会于此。
    这座堂内的整个空间，呈一个较大的椭长圆形的布局，厅内有很多高大粗壮的石柱，根椐建筑需要，支撑着大厅内顶部的各个不同点上，这些粗壮的石柱又占用了厅内的很大空间。它不像意大利的圣伯多禄大殿和米兰大教堂那样宽大，它们都有很大的主厅，主大厅的两边都有两个侧厅，有些小礼拜堂在侧厅的某处边上。而圣家堂的主祭台和几个小礼拜堂的祭台，都建筑在圆形边墙的各处，祭台之间都有隔断墙体将它们分开。按照以往教堂建筑，主祭台下就有大厅，但是这里的厅与厅之间都连在一起，在这个椭圆形的大厅内，这些大石柱的建筑布局，将厅与厅之间分开，人穿过石柱间的空间就可以随意地进入另外一个厅，去参加另外一台弥撒。
    在过去人类还没有发明电的时代，高帝先生利用在墙壁建造出很多与外边相通的自然洞穴来，把五彩颜色的玻璃窗户建在最高处，这样巧妙地将阳光聚于殿堂之内，把外面自然的光亮，透过墙壁上窗户和星星点点的小洞，使外边阳光汇集在教堂内，象征着来自天堂的圣洁之光。支撑堂顶内的众多大石柱仿若原始莽林，堂内主大厅，这些大约20米高石柱体的顶端分裂开了，就像硕大的树枝支撑着堂内顶部。阳光打向石柱，四散开来，天花板上斑斑点点，明亮质感，就像印象派的油画般。
    位于堂内侧面的小礼拜堂，最初高帝先生亲自设计与建筑，使整座小礼拜堂美轮美奂，在墙壁和支撑堂顶大石柱上等处，装饰有大量以圣经题材故事的雕像，有大量的天使头像和成串的眼泪浮雕作品，象征着耶稣所受的众多苦难。这些艺术作品，都是按着真人的比例制成，这些人物雕像不论表情上，还是在动作上，全部生动传神，堪称艺术精品。顺着厅内楼梯登顶而望，巴塞罗那汇聚眼中，地中海安静地伸向远方，周围空心尖塔形状错综复杂，有的像祭献天主的果篮，有的线条简单有力，它们组合在一起，是那么和谐完美与精巧。尽管圣家堂尚未完全建成，但已经令人感到即使是鬼斧神工也未必有此功力。
    在圣堂内神父带领我们祈祷念经后，大家纷纷拿出相机拍照留念。圣家教堂秉承赎罪的理念，一切建筑资金都来自私人捐助，高帝先生晚年因时局等原因，工程陷入困境，为了完成理想，年迈的高帝先生曾挨家乞讨募捐。如今，圣家堂工程资金依然靠收取门票和捐助资金。为了将宗教精神贯穿始终，不论困境或顺境都会坚持下去，这也是圣家堂130多年延续的主要原因。自1926年,高帝先生不幸去世,人民为了纪念他，将他葬在此堂内。而他的追随者依然继续着他的信仰，直到今天，建设圣家堂已历经5代建筑师，如果一切保障有序的话，这座神圣家族大教堂大约还要50年左右方能竣工。在这里，脚手架林立，继续着高帝先生的伟大设计。我们无法想像完工时的神圣家族大教堂的伟大，我们只有等待，只有向天主祈祷。一群和平鸽围绕着高大雄伟壮观的塔柱群飞来飞去，教堂顶部最高的空心塔柱上的耶稣注视着人们，仿佛在讲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