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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位母亲


2005-05-23 10:07:49 作者:木子 来源:信德报(第237期)

    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额头上深深的皱纹是时间烙下的印痕,满头花白的短发是岁月印染的痕迹,粗糙的双手时时引起年轻时艰辛的回忆。她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精神依旧饱满。她不识字(只认得经本上的字)但敏于思考;她身体瘦小,但心胸广阔。母亲是平凡的,但在我的眼中和心中是伟大的。尤其她的坚强和宽容是值得我永远学习的。
    八二年,家中东借西凑了上万元钱和别人搭伙一起到塞外贩牲口,由于遭人蒙骗赔了五千元。这时本来如雪的生活又加了一层霜。沉重的债务虽没有压弯她的脊背,却染白了她的头发。不管痛苦怎样吞噬着她的心,她从没向我们姐弟三人渲泄过,只是把悲伤化作小曲轻轻地哼着。在做饭、洗衣或干农活时都能听到她低沉嘶哑的十四处苦难的悲唱,并且在秋天的午后,泪水伴着低吟滴落在为弟弟缝制的棉衣上。她把这理解为天主给她的十字架,她应该像耶稣一样默默地背负。八四年我考上师范,家里种的几亩棉花喜获丰收,可谓双喜临门。久违的笑容重又洋溢在母亲的脸上!她感谢天主对她的赏赐多么丰厚!
    不但母亲的坚强是女儿的骄傲,更可贵的是她有一颗博大宽容的心。八八年家里盖房子,房后的两个叔伯弟兄,不知什么原因故意找事,致使中途停工好几次。由于村里管宅基的干部主持公道,才使房子圆满盖好。但从此以后,两兄弟的媳妇,不管遇到父亲还是母亲总要撩拨着骂几句,故意叫阵似的。父亲气不过回骂几声,母亲却总是忍着,并且捏起老式衣服的前襟的两角成包袱状,说:“你们骂吧,我用包接着呢!骂的都是福!”
    以后几年,两兄弟中的一个从电杆上摔下来,胳膊骨折;不到两年时间又从一座木桥上摔下去,断了腿,当我跟母亲提起这些事时,母亲还说我应该到医院去看望他。如此的胸襟才能生出如此的坚忍。忍耐的确是福呢!母亲现在身体健康,儿孙孝顺,尽享天伦之乐,度着一种安乐幸福的晚年生活。
    中国人本就不善于当面言爱,再加上我又不善于表达我的感情,借此机会,我想对母亲说一声:“母亲,我爱你!”

婆婆

    婆婆是我第二个母亲,她也已经七十多岁了。她的勤劳和对我工作的支持是我永远不能忘怀的。
    九零年我调到任县县城一所学校。学校离婆婆家有几十里路。这段距离并不远,但农村道路坑洼不平,尤其雨雪天,更是泥泞不堪。学校没有房子,我就每天来回跑。每天早晨,婆婆总是起早把饭给我做好且凉好,再喊我起床。等我给不到一周的孩子吃完奶,就把孩子和碗筷一起丢给她一直到下午放学。回到家,我接住孩子,她又开始做全家的晚饭,洗刷从来不让我干,她和公公的衣服都是在晚上洗的,她从没怨言。我躺在床上哄着孩子,似醒非睡中听到的搓衣的声音和那透过玻璃看到厨房昏暗的灯光,我都记忆犹新。
    九一年冬,孩子还没断奶,学校要求每个星期三晚上对全体教师进行政治和业务培训,六点半至八点半。学习结束时,大雾早已升起,五米之外已看不见街灯和偶尔过路的车灯。我和爱人(他从二十里路外的学校来接我)凭着对道路的熟悉摸索着前进。当走到巷子口就能听到儿子沙哑的啼哭声。那是婆婆用小棉被裹着孩子等待的徘徊在冷寂的夜里。
    婆婆也没有上过学,她没有什么爱好,只会放下笤帚拿起锄地忙碌着,且或多或少的唠叨。我的脾气不好,孩子哭我喊时,她就会说,咱是奉教家庭,应该让别人看出一家和气平安。浅显的话语中含着榜样最具说服力,榜样就是福传的深深的道理。
  十几年来,婆婆为我所做的点点滴滴我都铭记在灵魂的深处。我用一句最简单但最难出口的话语:“婆婆,我爱你!”

圣母

    圣母是我的第三位母亲。我说第三不是一般的排序,而是我表述中第三个写她。我之所以有前两位可敬可爱的母亲,实因为她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母亲———圣母。她是至圣者的母亲,是两位母亲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每年我都要到后东峪圣母山朝拜圣母:一睹她的芳容,一寻她的芳踪,一师她的芳表。
    痛苦中来到这里,匍匐在她的脚下,把全部的心酸和委屈向她倾诉,任伤心和忏悔的泪尽情洗刷心灵的疲惫和污秽,就好象受伤的儿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博取她的安抚;喜乐时来到她的台前,低吟几句稚拙的小诗,或咏唱感恩的歌曲,把身心的愉悦尽情呈现于她,如淘气的女儿承欢在母亲膝下撒娇,蒙听她的夸奖。
  明媚的阳光是她充满温馨的怀抱,和煦的春风是她无限柔情的抚慰。三十多年的人生历程,我始终生活在她绵延不息的爱里。
  她知道我很脆弱,赐给我两位慈爱的母亲和两个和睦的家庭,为我撑起一片蓝蓝的天空。
    她知道我脾气暴躁任性固执,赐给我一个温和少言的丈夫,除天主外,我自信是他生命的唯一。
    她知道我害怕孤单,赐给我一双可爱的儿女,时常在小小的庭院里拌嘴嬉戏。
    她知道我世俗心较重,赐我一份教师的工作,使我在每个主的日子里能与她的爱子相遇。
    她知道我不善交际,赐给我周遭的人们都特别的真诚友爱,如亲姐亲弟。
    她甚至知道我怕吃药,赐我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知道我很软弱,经不起太大的风雨,特用爱为我铺就了一条平坦的绿色通道,并一路陪伴我从小到大,从生将到死,永不离弃!
       圣母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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