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昂首 祭坛尽瘁
2004-11-09 09:23:51 作者:康之鸣 来源:信德报(第224期)
今年7月14日,是安多尼田志康神父蒙召升天十三周年纪念日。他是1991年7月1日耶稣宝血瞻礼在神堂沟举祭中,倒在祭台上,抢救无效,于两周之后离我们而去的。
他1948年离开瑞士,追随中国天主教第一任枢机主教田耕莘,经美国回到大陆之后,在京晋两地教学、牧灵、坐牢达43年之久。这期间,他深深地触动着千百位信友的心灵,勤恳地为教会培育了数百名神哲学修士、神父和主教,为国家培养了数百名英法语人才,给我们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北京小慕言的奶奶说:“田神父告诉我,你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天主赏给你的最亲爱的宝贝。”一位年轻神父给我说:“是田神父启发我爱好学习,引导我渴慕圣德而走上祭台的。”
我与田神父相处时间较长,相知程度较深,达14年之久。这也是上主天主给我一生的一大恩宠,也颇具有传奇色彩。1978年是我国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们山西大学严重缺乏外语教师。学校到处在搜求,结果从省监狱的名册上查到一位留学瑞士的哲学博士田志康,当时已经刑满释放。学校派人专顾茅庐,在平遥县道壁村一间8平方米的茅屋里,找到了正在喝玉米糊糊的田志康博士。于是聘请回校。那天我正巧有事到了系办公室,遇到了这位新聘的教师。我好奇地翻了一下档案,竟是一位神父!我心里一震,暗唱了一声“阿来路亚”,就向系主任说:“这位老师的生活让我来安排吧!”于是安排房间、领床、领桌椅、买饭票……我高兴得一路在唱,从此我有了一位良师益友,他的身世于是向我展开。
饱学中西 澄清误解
他是1914年9月30日生于山西平遥县道壁村一个老教友家庭。早年进入修院,聪敏好学,被派往欧洲留学,1937年6月28日晋铎于瑞士。他在欧洲名大学弗里堡(Fribourg on Suigge)攻读哲学,取得硕士和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题目是《中国古籍中的天道观》,副题是:借考古的新发现探讨神的名称、存在和本质。该书于1942年由瑞士EDITIONS DEL''OEUVRE ST-JUSTIN出版社出版。
最近一位法国哲学教授看了他的著作说:“这本书不仅使我明白了中国这个古老文明国家具有如此高深而完满的自然神学,而且作者的法文也非常通达优美。”著名的圣言会的哲学家司密特教授为田书作序,在序言中说:“田先生的《中国古籍中的天道观》利用了龟甲卜辞和周代青铜器铭文等出土文物,成功地使‘一神思想在中国’正确、系统、有据地活现在今天的读者面前。”他还说:“把考古成果应用到中国经典和哲学研究中是田先生创建的‘史学和分析学合一’的一大功勋。”
田志康神父这部著作,我们可以称之为“护神学”———维护中华民族自然神学的著作。他在涉历西方汉学家关于中国自然神学的种种作品之后,心中积郁的一种理智有理有据地爆发。他在他的著作的前言里开宗明义地宣布:“中国的一神思想,为欧洲人并不陌生,更不是一块处女地:然而他们对它的认识既不满意,更不深湛。可见多么丰富的宝藏在等待挖掘,同时又有多么严重的错误和误解需要澄清和纠正啊!进一步发掘隐藏的宝库和清除已生成的暗礁,这就是目前工作的双重任务。”是的,他英勇顽强,在西方人的鼻子底下,敢于揭发,敢于抨击,显示了中化儿女中有识之士“略同的所见”。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方豪神父,在他的1947年暑期传教研究会上的发言《立教之道》中,也曾慷慨陈词,据理力驳鄙视我国文化的谬论。他说:“我们万不能因为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在没有奉天主教时,便把它看作‘魔鬼之国’,因此以为它没有文化,或者以为它是异教主义、异教国家,所以一来就是鄙视它,以为不值得研究,甚至于越快消灭它越好。从前有一位传教士,因为觉得学中文困难,就说中文一定是魔鬼创造出来的,以阻碍福音发展:对中国的文字的看法已如此,对整个中国更可想而知了。对中文尚如此畏难,我们还能希望他对中国文化作深刻的研究吗?”可见“智者所见略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