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够资格来中国的人

    编者按：前几日看了一部福音电影《六福客栈》，讲述了一个女传教士在中国传教的感人故事。她被认定为“一个不够资格来中国传教的人”，但她却真正地做到了“为中国人成为中国人”。
    影片是根据格拉蒂丝·艾伟德（Gladys Aylward，1902年2月24日－1970年1月3日）的真实故事改编而成，大部分改编自讲述艾伟德事迹的《小妇人》（The Small Women），中国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八福客栈》也翔实地叙述了她爱主爱人的一生。其实，她开办的车马店真实的名字并不叫“六福客栈”，而是“八福客栈”，指圣经中的“真福八端”。电影改成“六福”，是指中国的“五福”，意思是除了今生的五福，你的第六福在哪里——颇有意味的名字。
    她的事迹经《时代》周刊广为传播，被认为是影响美国人看待中国抗日战争的重要人物之一。她曾经是战争年代东西方家喻户晓的人物，电影《六福客栈》由著名影星英格丽·褒曼主演，风靡一时。
    1970年，她死于台湾，安葬时，她的头朝向大陆，表达了她对那片土地的眷恋。“小妇人”的去世，在全世界引起极大反响。

格拉蒂丝·艾伟德

    上世纪30年代，28岁的英国女子格拉蒂丝·艾伟德，长途跋涉来到中国山西省阳城县。当时，中国正处在抗日战争时期，她在这里开设车马店，并且收留近百名孤儿，同时开展妇女“放足”、救助战争伤员等慈善活动。1958年，美国好莱坞以格拉蒂丝·艾伟德的故事为原型，挑选当时的国际影星英格丽·褒曼拍摄了电影《六福客栈》，该影片以“最能促进国际间的了解”获得第十六届美国电影金球奖。今年年初，阳城六福客栈研究会计划投资上亿元，恢复六福客栈全貌，传承英国女子格拉蒂斯·艾伟德的慈善之举。
    据阳城县志等史料记载，1931年，20多岁的格拉蒂丝·艾伟德来到中国阳城，在这里生活了9年的时间。她不仅学会阳城方言，而且被当时的县政府委以“禁缠足督导专员”，监督当地妇女，禁止她们缠足。
    格拉蒂丝·艾伟德，1902年出生于英国，早年听到主的呼召立志来中国传福音，却因女仆出身被认为不够资格，但倔强的她仍通过辛苦攒钱买到了去中国的火车票。“不要担心你所受的教育，上主不要你呈验毕业文凭，只要你对蒙召的事，凡事忠心。”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经过一段艰难的旅程后，她于1930年来到中国山西一个偏远落后的地区——阳城，并与在此地待了二十多年的老宣教士劳森太太一起开了一家“六福客栈”，她为投栈的赶骡人讲福音，好让他们通过骡队往来，将福音传出去。劳森太太在一次意外中不幸去世后，艾伟德一肩挑起了福音事业和民风改良的重任，包括解放妇女的小脚，教孩子们念书和认识上主，护幼扶老，甚至整改监狱秩序。靠着从上主而来的博大的爱，几年过去了，她不仅得到了全阳城人民的尊敬和爱戴，也令县长钦佩和赞赏，并得到了一个可爱的中文名字“珍爱”。
    1936年，艾伟德决定放弃英国国籍，成为一个真正的中国人，而不是一个穿中国衣服说中国话的老外，她决然地撕毁了护照。后来，阳城遭到日军的轰炸，街头出现许多流浪孤儿。格拉蒂丝·艾伟德便开始收养救助中国儿童。一开始，艾伟德捡到一个小姑娘，给她起名叫“六便士”（真实的是叫九便士）。收养六便士的时候，林南上校问她知不知道这婴儿的出身背景，珍爱说，有什么好知道的，孩子脏了，就给他们洗澡，饿了，就给他们喂饭。如此不就是主教导我们“小孩子样式”的爱吗？这是第一个，后来陆续地又收留了很多的孤儿。不久抗战全面爆发，她带领100个战争孤儿翻山越岭徒步赶往西安的“儿童之家”。虽然影片结束于珍爱与孩子们唱着歌走进西安城的欢欣场面，但先前当他们终于看到奔流的黄河时的激动之情更让人为之动容。
    电影多少总有虚构和润饰的成分，但将艾伟德的故事拍出来已是十分有意义的事。据说当年上映后反响强烈，很多年轻传道人立志去到最艰苦的地方传扬福音。

《六福客栈》的海报

    影片大部分改编自讲述艾伟德事迹的一本书《小妇人》，而她本人身高只有1.50米左右，的确是名副其实的Small Woman，但褒曼却是1.83米的大个子，这样的反差挺有些意思，或许是具象化艾伟德的高尚灵魂吧。片中描述福传的笔墨不多，主要侧重于珍爱做的实事。当林南上校质疑她的福音时，珍爱用了“小孩子拾贝壳”的经典比喻来回答；而当县长宣布自己成为基督徒，正是比宣教式的表述更有力的见证。县长说，在这个人们心里充满恐惧的世界里，他喜欢看到勇气，哪怕是在一个粗鲁、易怒的女人身上。
    影片中，艾伟德与林南上校的爱情故事也颇为感人，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1957年，二十世纪福克斯（20th Century Fox）找她签约，要把她的故事拍成电影。她以为导演是为了传福音，遂签了约。结果电影上映后她才辗转知道，“八福客栈”变成了“六福客栈”。片商为了美人配英雄，剧中还虚构一个中德混血的国军军官，与艾伟德热吻，事实上艾伟德终其一生，都没有任何花前月下的爱情经历。
    柏格斯（Alan Buegess）在为艾伟德撰写的传记《小妇人》里说过这样一段话，应该是艾伟德最恰当的碑铭：“她平静地说着自己的故事。那些故事简直和圣经中所记载的古代英雄的故事一模一样，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实际上，她自己的故事也完全能够载入圣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