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的奇迹

——记爱尔兰麦乐瑞修道院

    从爱尔兰的西沃特福德郡的凯普昆城出发，穿过诺克米尔当山的凛冽风口约４公里左右，我们来到此行的目的地——麦乐瑞（Ｍｅｌｌｅｒａｙ）修道院。
    这座著名的修道院建于１８３２年。谁曾想，今日的青山碧野，都是昔日广袤而荒凉的土地，光秃秃的岩石上长满了只有在欧洲的荒野中才可以看到的石楠花和荆豆；终日是天色阴霾，狂风怒吼，与世隔绝。当时麦乐瑞修道院的第一任院长文森特神父带着７０多名在异域漂泊，受尽苦难的爱尔兰籍修士们的热望返回祖国，满世寻觅合适的修道院址。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这位老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诺克米尔当山这片安静、人烟稀少的荒野。修士们回到了爱尔兰家乡，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亲切，所有的烦恼和苦难一扫而光。
    面对满是石头覆盖的土地，修士们迎着春秋寒暑，顶着日晒雨淋，冒着风吼雪飘，硬是用双手一块一块地清除碎石，翻整土地，最终使贫瘠的土地成为旱涝保收的田园。为了解决足够的灌溉水，修士们从当地仅有的几户农家那里借来了农具和牲畜，挖沟筑堤。在建设中他们充分利用山地特点，修筑水槽，将山顶水源引下山。修士们每日结伴出发，劳耕不辍，一年后，一片可供耕种的土地被开垦出来了。有耕耘必有收成，但有限的收成仅仅够他们用来维持基本的生活需要。现实也是残酷的，他们精心喂养的几十头奶牛因敌不住严冬的寒冷纷纷死去。但他们对未来依然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农歇时修士们将碎石块修筑房屋，他们平整地面，砌筑教堂的墙面，种植绿树，尽管材料供应严重不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修士们的信心和工程的完成——新建的教堂“以料想不到的速度完工”。它“仿佛有一个活泼的灵魂在推动它，使之急速发展与成长”，这份努力构成了麦乐瑞修道院的雏形。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静地向天主进行祈祷的神圣殿堂了。——“我们的食物不足，我们的衣服粗糙，我们喝的是溪水，我们往往看着书就睡着了。我们疲乏的四肢下面只有一张硬席，睡眠正酣时却给钟声叫了起来……到处是和平，到处是宁静，神奇地不受世界上喧哗嘈杂的侵扰。兄弟之间这样的团结与和谐，……总之一句话，福音书与使徒的文字中，古教父的写作中，或旧日修士们的语录中，所表现的完美，在我们的修道院和我们的修院生活中一点都不缺乏。”
    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 现在的麦乐瑞修道院已是一座风景秀丽，独具特色的庞大的宗教建筑群了。在爱尔兰，信仰天主教的人占全国人口的９５％，爱尔兰修道院就是爱尔兰天主教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远远望去，宏伟高大的天主教堂，以灰色为主调，辅以白色点缀，高大的十字架镶嵌在教堂顶端，直耸云霄；砖石砌的墙体看上去略显笨拙，却坚固厚实，整齐壮观又粗犷有力，发散出坚不可摧的气魄，朴实无华的艺术风格中蕴藏着庄重肃穆的宗教神圣感。教堂主体的右侧是供修道士们和来此祈祷、观光学习的人居住的地方，这座二层楼的建筑，自建成伊始，就把真诚地对待每一个来这里的人，作为规条延续至今。修士们相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应得到友善、热情、周到的接待，让他们从外面世俗压力中解脱出来，在和平、安谧的神圣氛围中安顿灵魂的重负——“他们来此找到恬静和弟兄们的友爱与谦虚，平安赐给每一个人。”如今这里已经配备了先进的科技设备，如电话、传真、电脑等等，更多的人可以享受便利的条件。主体建筑的左侧是修士们学习和从事生产活动的地方，在屋前的草地上安眠着逝去的修道士们。过去麦乐瑞修道院除了向信徒们布道外，还承担着对当地的居民进行教育的重要职责：传授农业生产技术，教人学习世俗的知识，成功地赢得了居民的尊重和信任。现在，时代发展已经不再要求他们担当此任，但宗教和道德教育仍是属于教堂的世袭领地。
    进入教堂，内部宽敞明亮，非常高大的圆拱形屋架烘托出宗教的庄重肃穆。大厅两侧设有长条木椅，四壁皆白，代表着神圣无瑕。教堂中心是黑色大理石制成，通身镏金装饰的主祭台；在台的上方，五彩缤纷，斑斓绚目的玻璃花窗，绽放出活力；花窗的瓦面上，光芒四射的基督像充满慈详柔和、宽容爱人的目光，投向每一个凝视他的虔信的灵魂。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对麦乐瑞修道院才刚刚有了些许印象，就要与它分手。坐在车上，向后回望，夕阳西下，恍惚间，麦乐瑞修道院好似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照亮天际，闪耀夜空。天主的子民创造的奇迹，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了！
    （傅铎节摘自《世界宗教文化》２００２／１  袁朝晖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