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清华学子的表现感到难过与遗憾

联合早报

吹牛就是硬道理

　　我是在美国看布什演讲现场直播的。本来，我对于参加演讲会的清华学生寄予非常高的期望，因为他们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应该说是清华的精英吧，也许可以向人们尤其是不甚了解中国的美国人展示一下中国大学生的风采。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感到难过与遗憾，不客气地说，他们未能给我们展示青年人机敏尖锐的一面，反而显示出了一种呆板、做作与老气，是令人失望的。下面谨谈谈我的看法。

　　布什在清华的演讲实际上是居高临下的甚至是不友好的，通篇可以用两个字来代替：说教。他一直都在吹嘘美国的法治与宗教自由，尤其是宗教部分占去了演讲的几乎一半内容（可惜我们的所谓“网上直播”在翻译布什讲话时将这些全部删去，这种做法一是违背了直播的原义，更严重的是它扭曲了事实的真相，使人们对于布什演讲所包含的敌意缺乏足够的认识）。我在听他演讲时就非常气愤，心想你凭什么到清华来训人？在布什演讲前，美国的福克斯新闻台正在播放一个与中美关系完全无关的访谈节目，中间插入现场直播，其后主持人就问参加访谈的来宾对布什讲话有什么看法，这位来宾就说，布什这种做法是不合适的，他正在中国做客，而且也在争取中国成为朋友，可是他同时又向主人大谈你该做什么、你不该做什么，你应该向我学这个、你还应该向我学那个，这种傲慢的做法不等于打主人耳光吗？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象这种连美国人都觉得不合适的东西，清华的学子们似乎很受用。从他们在布什演讲后给予的热烈掌声就可以反映出来。而且一位女同学在提问时竟然说“你刚才的精彩演讲中―――”，幸好她自己在翻译时将形容词去掉了，否则要让布什心里笑话死中国人。这位同学在提问时称布什在演讲中给予清华“many warm words”，也就是褒扬之词。可是布什在演讲中对于清华的赞扬并不多，他只是在开始时提到一句清华是”最伟大的学府之一“，而且他紧接着就说很有意思的是清华大学还是“我国政府帮助创建的”，他指的当然是“庚子赔款”，有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这实际上是我们的耻辱。这位同学英文说得非常流利准确，但显然是事先背诵的，因为她并没有听懂布什讲话的主旨。

　　很显然的一个事实是，大部分学生的英文还未达到即时听懂演讲的水平，否则的话他们就不会在布什表现出幽默时有时立即爆发出笑声，有时则要到翻译成中文之后才会笑出来；自然也更不会在布什不甚友好的说教之后报以热烈的掌声。对于他这样的讲话，报以礼节性的掌声就足够了。

　　布什利用在中国一所名牌大学演讲的机会大力推广美国的价值观，说明了他对于抓住一切机会影响中国人思维是非常重视的。我相信清华大学对于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展示中国年轻人真实面貌也是非常重视的，也是作了准备的。总而言之，几位学生提的问题有一定水平，但事先准备的痕迹太明显，也就是说没有一点临场发挥的机智，显得非常乏味与脱离实际，即与布什演讲一点关系都没有。比如说，布什说中国人对于美国还不太了解，去年的教材上还有什么FBI被用来压迫劳动人民的内容。实际上，相对于美国人对中国的了解程度来说，中国人对于美国可以说是相当了解的。我多么希望有一位同学能够在提问时告诉布什，他或她所使用的教材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内容，事实上英文或者有些其它科目的教材还都是美国的原版，象西方的文学、新闻或者科学理论等等，但美国教材中关于中国的内容有多少，而且是什么样的形象？参加演讲的大部分人都能说英语，那么美国大学中能说中文的有多少？等等。比如说宗教自由的问题，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同学针对布什大讲美国宗教如何自由而出来说我就知道某某人信仰某种宗教，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不自由。象江主席在回答西方记者提问时就谈到了他自己对于宗教的兴趣，这种回答就比较机智。有一位传播系的女同学在提问时联系到了胡锦涛与布什讲话中关于加强人员交往的内容，可以说与现场沾上了边，值得肯定。　

　　外交交往（这里就不说外交斗争了）要求是相当高的。可以说，这次测验清华学子的表现不太令人满意，仍需要锤炼，无论是技术（如语言水平）还是思维（如随机应变）上。如果各位不相信我对于布什讲话基调的判断，可以看一下西方或者香港、新加坡等地媒体是如何评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