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12月25日圣诞节,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是几天不进食,不能言语但神智清醒。我们兄弟姐妹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医院,伏在父亲的耳边,一一报着自己的名字,要他不要牵挂。
父亲今年87岁,在我从东海之滨舟山群岛调到南京工作后的18年中,常常收到他老人家的来信。父亲仅读三年私塾,但他勤奋好学能写会算,“字墨”不错。我大哥说:阿爹的字比我们兄弟姐妹七人哪个都好。
我的父母养育了我们兄妹四个,父亲在村里面处事公道、敬主爱人,深受街坊四邻的爱戴,我们一家人过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父亲话语不多,一直以身作则为我们兄妹做榜样。
我理想中,父亲感恩并喜乐于这个儿子的诞生,父亲以儿子的一切而骄傲。他虽不如我所想,也不是严厉无比,但从不在我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
后来有空了,但是自己的惰性上来了,心里不想去就不去了。父亲每周必去教堂,敏感的他似乎觉察到什么,问我什么时候能去教堂,我沉默不语。他接着说,去教堂就像上学堂,一天不得荒废。
今年已过了古稀之年的父亲,几年前在路上昏倒,送医院抢救,诊断为小中风,经过一段的治疗,康复如初。自从经历这场大病后,以前并不热心、连教堂都懒得去的父亲,好像浴火重生一样,改变也是彻头彻尾的。
我的父亲是我大伯,算起来,他离开我们已经十六个春秋了,而我相信,他是一个缩影,代表了他那整整一代人的信仰历程,在此,我借着讲述我的父亲,与读者共同追忆那年那月我们的信仰之路。
父亲啊你能想到家里发生的变化吗?八年了你能知道妈妈对你的念想吗?看窗户你能感觉到我在你的碑前吗?面对面你能明白我写给你的文章吗?
我的父亲侯天治,圣名安多尼,生于1936年10月19日,因患癌症医治无效于2015年3月24日1时零4分安息主怀,享年80岁,31日我为父亲举行了隆重而简朴的教会安葬礼仪。
就在他准备扳道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儿子站在铁轨里玩,刚好是那条火车就要快速通过的铁轨上。孩子显然对身旁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玩得十分开心。